自双膝间抬起头。 难道,他又在外头遇到什么事了吗?莫非,又是那些蒙面贼人? 突然闯入脑内的猜想唬得贺七娘心头一紧,她忽地直起身子,面上是难以忽视的担忧。 再顾不得旁的,贺七娘迫切想要确认方砚清的安全。 久久未动,她才稍稍松动了手脚,一瞬便有难以忽视的酸麻袭来,刺得贺七娘险些落泪。 忍住双脚的酸麻,贺七娘咬牙挪到院门处。 岂料,她一打开院门,就同一张尚算的脸对上,这人好似,是方砚清身旁随行的护卫。 贺七娘面上一喜,正待出声,却听到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同她说。 “贺娘子,我等奉郎君之命,来取暂存此处的箱笼书籍。” “二......” 眉头一瞬拧起,又飞快舒展。 贺七娘指尖死死抠进掌心,侧身让人进去,并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字咽下,在来人疑惑的眼神中,淡淡一笑。 “东西都在偏屋放着,你们自去取吧。不过,你们郎君现在何处?我有事寻他。” “我们郎君现下正在巷外,等我们收拾好箱笼,就......” 将来人未尽的话抛诸脑后,贺七娘先是不紧不慢地跨出门,然后一步一步,小跑起来。 就在她终于跑到马车前停下时,面上却是落了一抹凉意。 贺七娘下意识抬头看去,正见似可吞噬万物的灰蒙天际之中,又再度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 方才的那抹凉意,便是遥遥坠下的雪,亲抚过她的面颊。 不想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贺七娘径直走到车辕处。她道一声我有话问你,随后伸手想要推开车门,却在感知到门后的阻力后,不由愣在当场。 这般行色匆匆,连道别都不愿之余,竟是连同她再见一面也不愿了吗? 收回自己的手,贺七娘心头哂笑。掩去眸中失落,她站在车下,隔着那扇紧阖的门,开门见山地开了口。 “你认识许瑜吗?” 车内的人没有回话,周遭随之静了须臾。少顷,里头传出用手指轻叩车门的声响。 听到这声音,原本静立在一旁的马夫走上前来,颇有些抱歉地同贺七娘说道。 “贺娘子,还请您让一让,郎君这是吩咐该启程了。” 见状,贺七娘怒上心头。 她上前一步,将手按上车辕,不禁拔高了声音。 “方砚清!你到底认不认识许瑜!他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贺娘子,贺娘子,劳您让一让......” 随此动静,斜里伸出两只手,横在贺七娘身前,隔开她同马车的距离。 原本酸涩的双眼在看到这一左一右拦在她面前的护卫后,终是滚落一滴泪珠...... 深深看一眼紧阖的车门,贺七娘四指并拢,用指腹用力抹去下颌处颤巍巍挂着的那滴泪珠,冷笑着往后退了两步。 “很好,很好!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指甲嵌进掌心,贺七娘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随即果断转过身,朝另一头的街道走去。 豁出脸面地纠缠他?就为求得他口中一个确切答案? 呵,方砚清还真是高估了他自己。 一步一步,贺七娘坚定地往前,走进纷纷扬扬落下的雪中。 直至再也听不到身后马车辘辘行远,车轮碾过积雪的动静,她这才停下脚步。 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