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贺七娘忙坐直了身子,抿紧嘴唇,语气难掩焦灼。 “难道他还有别处受了伤?栴檀, 远松?” “你们怎么了?” 将空着的那只手探到脑后,贺七娘正打算解开缚眼的巾帕, 栴檀却是在远松的示意下按住她的手, 拦下她的动作。 “你到底什么意思?”栴檀比着口型,无声地问。 “啊,没事,没事。” 远松一句话同时回答了俩人。 觑一眼火炕上躺着的郎君, 见其面不改色地继续在这床与他格格不入的湖水碧色被褥上躺着, 甚至还再次阖上了眼,自诩极其了解郎君心意的远松抢先遮掩道。 “娘子, 没事, 就是刚刚我扯着栴檀帮了下忙, 所以她一下子没能把话说完。” 贺七娘晃晃手臂, 示意远松看看她还被栴檀按住的手, 哭笑不得地说。 “不是, 那你们按着我的手干什么呀?虽说我遮了眼睛, 但我也可以帮你们端着东西的呀。” “啊, 抱歉,抱歉!” 远松忙不迭示意栴檀松手,见其一脸莫名其妙地瞪他,只能是无奈地探手耸肩,并用眼神示意栴檀去看好好躺在炕上假寐的郎君。 二人打着哑谜,顺道,远松还找了个理由出来,杜绝贺七娘自己解开巾帕的可能。 “只是刚才我已经将郎君的衣裳全部解开了,我担心您不小心见着不想看的,嘿嘿,呵,呵呵......” 正是对上郎君猛不丁睁开的眼,远松被他那仿佛看死物一样的冰冷眼神冻得一个哆嗦,口里的傻笑也瞬时变成了呵呵干笑。 但贺七娘对此却是全然无觉。 被巾帕折了小半的脸猝尔胀得通红,她伸出再度得了自由的手抵在唇边咳了咳,将脸偏到一边,半侧着头嘀咕到。 “咳,咳咳,这样啊,多,多谢......” 炕上的方砚清懒得同他们玩这种痴傻浪费时间的游戏,翻身坐起,正打算丢开手里多余的东西,动作却是骤停。 原是贺七娘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还有方砚清身子的移动后,竟是本能地扯住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五指用力,将他的手回握得紧紧的。 露在巾帕外的眉毛拧成一团,她话语罕见地带了质问之意。 “远松,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要这样搬动?” 远松正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搀扶方砚清,却是敏锐发现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错愕,顺着郎君的视线,恰是见了这一幕。 福至心灵,远松忙是拿过伤药将方砚清堵在了火炕上,并扭头冲贺七娘解释道。 “娘子勿怪,是我们刚刚将郎君扶着坐了起来,这样才好包扎。” “哦,这样啊,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住。不过,你也当心点,刚才的动作实在也太大了些,当心又扯着他的伤口。” 贺七娘自觉错怪了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实在放心不下,只得是多念叨了几句。 而这边的远松则是一面为方砚清上药,一面留心注意他接下来的反应。 见郎君双眸定定看着他与贺娘子交握的手片刻,而后竟是一动不动地将这个姿势保持了下来,远松心道果然赌对了。 担心栴檀那个木头脑袋会说漏嘴,远松只得是手下忙个不停,嘴上也顺着贺七娘最开始的问题,试探着开了口。 “至于您刚刚问栴檀,郎君是个怎样的人?” 飞快觑一眼方砚清的神色,见郎君面上没有显出不愉,远松耸了耸眉毛,狡猾地开始有意识套话。 “您为什么突然会想着问这个呢?” 贺七娘不好意思地抬手揉了揉鼻子,她其实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