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嘘,这话可说不得,如何用罪将与世子比较?” 秦玥这才想起,戚少麟上次离京剿匪,可不就是来这衢州。那群人还在高声喧哗,她已没了听的兴致,专心吃着面。 倏地桌上另一道清冽的嗓音开口,满是不屑:“嘁,这个什么世子算什么东西,还配和秦将军相提并论。” 年纪稍大些那人道:“不可胡言。” 秦玥暗暗吃惊,想多听几句,却见这两人已谈起了其他。 吃过面她便上楼回屋,洗去一身污浊后,躺上床时她已无力再去担忧其他,一闭眼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秦玥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她匆忙起身下楼,无意间听到店内人在讨论城中即将戒严之事。她对这二字极为警觉,原本打算在衢州歇上一两日,闻言立即动身出城。 这一行极为仓促,她并未来得及置办干粮,就连囊中的水也只打了一半。 出了衢州城便是无垠长山,她不敢多歇,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南。走过半日后,她再拿出羊皮地图时,发现已辨别不出方向。无奈之下,她只得跟着荒道一直走。 烈日下粮尽水绝地又走了小半日,她双唇干裂,意识也有些模糊。 身下的骏马已疲累了几日,过一处斜坡时负力不足,秦玥就这样滑下了马,沿着坡滚了几圈。 她又困又渴,灼阳晃得她睁不开眼。她迷迷糊糊地想,就这样先睡一会儿吧。 意识模糊前,她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少年明朗的语调只说了一个字: “咦?” 第61章 (修) 坑洼不平的马道上,秦玥在一阵摇晃中醒来,鼻间尽是浓烈的药味。 她徐徐睁开眼,视线上方是简陋的车棚,一缕阳光正穿过破隙,打在她脸上。她偏了偏头躲开,猛然撞见肩侧一张清俊的面容,挺鼻薄唇,棱角分明。 酣睡的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离她不过几寸的距离,呼出的气息正喷洒在她耳畔。秦玥倏尔往后退,一头撞到车壁上,碰出一声响。 男子被这动静吵醒,浓长的眼睫动了动,露出一双明澈的眸子。他看了一眼秦玥,才睡醒的嗓音还有些低哑:“你总算醒了。” 秦玥靠紧车壁,竭力稳着声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记得自己在山里迷了路,摔下马后便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意识尚存前,似乎是有人出现在她眼前。回想他方才的语气,她总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是昨夜在客栈与她同桌的两人。 这人言语间俨然还对父亲十分尊重。思及此,她不禁减了些许不安。 狭窄的车厢里装了不少药材包裹,留给人躺的地本来就不多,男子身形高大,便占了一大半,留给秦玥的只有小小一片。乍一看去,她像是被挤在了一角。 男子却不甚在意,混不吝地搭起一条长腿,换了个舒适些的姿势道:“我救了你,你怎么还一副质问的语气?” 秦玥哑然,她的确有几分防备之心,可说话时绝没有质问的意思。虽摸不清这人是好是坏,但他毕竟救了自己,她抿唇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好了,逗你玩儿的。”男子打住她的话,继而道:“我叫裴洵,在山里采药的时候捡到了你,再一路背着你上了车。” 秦玥见他说得坦率,也开口自述道:“我叫许昭,多谢裴兄弟相救。” 许昭便是她路引上的化名。 裴洵自然就问起她晕倒在山中的缘由。秦玥编了一个父亲去世,被恶毒继母折磨,忍无可忍后逃出家门的谎话。 本以为这人会多追问几句,谁知他竟是微微挑起眉,略惊讶道:“你也是跑出来的?” 也?秦玥眨着眼看他。 裴洵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别扭地揭开话头,接着问她:“那你打算去哪儿?我们这车可是去惠城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