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儿?管不?住手,隔着口罩想往脸上挠。临春捏住他的一根手指头,使劲掰了回?来。 蒋以?声半阖着眼睛看过去。 【你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临春眉头也拧起来。 这种红疹临冬也起过,她小时候花粉过敏,除了这种还会起风团之类的,又?疼又?痒。 蒋以?声叹了口气,写道?:【老毛病,不?用管。】 他以?前觉得北京空气质量不?好,结果?桐绍这小破地方?更差。 再加上夏末秋初温差过大,引发低烧其实也并不?意外。 大概是早上吃的两片退烧药,搞的整个?人都没精神,挺烦的,早知道?不?吃了。 临春放任蒋以?声熬了两节课,肉眼可?见对方?侧脸带着不?正常的红。 她去和赵老师报告了情况,强行把蒋以?声拉去了校外的诊所。 熟悉的地方?,挺好。 蒋以?声找了个?舒服的硬座,给自己?手背扎了一针。 “渴了,”他使唤临春得心应手,“倒点水喝。” 临春屁颠屁颠拿着水杯过去了。 赵老师:“……” 她半道?上从临春手里把水接了过来:“你先回?去吧。” 临春看了看蒋以?声,虽然不?是很放心,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赵老师把水递给蒋以?声,对方?道?了声谢。 诊所里没有其他病人,她端了个?凳子坐在蒋以?声左侧方?:“通知家里人来接你吧。” “不?用,”蒋以?声伸着两条长腿,人往后?仰靠着椅背,“您也不?用在这看着我,我吊完就回?去。” 他戴着口罩,额前的碎发盖着眉骨。 低烧烫的他眼尾有些发红,夹杂在一片乌黑之间,像极了另一个?人。 赵老师瞥开眼,没再吭声。 一瓶吊水打了有一个?小时,蒋以?声昏昏沉沉睡了几轮过去,走马灯似的做一些杂乱的梦。 一个?不?像家的家,在蒋以?言去世后?分崩离析。 父亲的沉默,母亲的哭喊,一帧帧一幕幕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 孟雨柔因为伤心过度进了医院,要不?人二十四小时在身边看着,恐怕早就跟蒋以?言一起走了。 “妈,我也是你儿?子,”蒋以?声疑惑了十几年,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也是我儿?子?”孟雨柔披头散发,捧着蒋以?声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泪流满面。 她冰凉的手指擦过少年湿润的眼尾,颤抖着,突然不?正常地笑了起来:“言言啊,你回?来啦?” 她疯了。 口罩闷着红疹,脸上痒得厉害。 蒋以?声猛地偏头,在挣脱开自己?母亲双手的同?时一把扯掉口罩。 扎着针头的手连带着输液管在临春面前一晃而过,她瞪大了眼睛,看蒋以?声眉头紧皱,连呼吸都格外沉重。 她赶忙放下手上的单词书,抓住那只手腕重新拉了回?来。 蒋以?声下意识地回?挡,临春被抓住小臂往后?一推。 她的腿撞在板凳上,差点摔个?屁墩。 血液开始回?流,临春再一次抓住蒋以?声的手腕,按在一边的扶手上。 天花板上的白织灯直对着眼,蒋以?声抬手挡了一下。 眼珠转动,看到是临春,这才蓦地放松下来。 “几点了?” 嗓子火燎似的,哑得厉害。 临春比了几个?数字。 十点四十。 第三?节课刚下。 【赵老师第四节 课有课,我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