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最后一首难免有些与众不同,大段的连音让手掌几乎贴在了琴键上。 旋律连贯凄美,仿佛是一个故事结局,主人公在最后时刻难舍难分。 最后一小节结束,蒋以声把手指覆在琴键上,垂眸想象着蒋以言坐在这里时的样子。 两人差了十二岁,亲兄弟间算是比较大的年龄差。 蒋臻对待孩子一向严苛,蒋以声从有记忆起就开始被迫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 他几乎没有一个小孩该有的正常童年,更不明白母亲为何总对他冷眼相向。 在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里,蒋以声所有的委屈和眼泪几乎都被这个哥哥一并收着。 他有点想他哥了。 “笃笃”两下叩门声,把蒋以声从纷杂的思绪中抽出神来。 顾轻白站在门外,看向蒋以声的目光晦涩难辨:“音不准,弹着不难受吗?” 这是顾轻白第一次开口,蒋以声有点儿受宠若惊。 他起身,看对方去柜台找来调音工具,原路折返。 “这琴我不太会调。” 毕竟少爷在家不至于自己调音,而且他音感也不怎么样,纯靠耳朵十有八九能把这琴调毁了。 但顾轻白没多搭理他,自己掀了琴盖,把橡皮塞往最左边的三根弦里一塞:“按。” 蒋以声:“……” 原来不是他调。 蒋以声按了两下音,感觉听不出来什么不同。 他哥说他音感差果然是真的。 临春被吸引过来,趴在门框上往里看。 蒋以声友好地冲她招招手,他正好闲的没事,想逗人玩。 “按个琴键你招惹她干嘛?”顾轻白抬了头,“下一个。” 蒋以声:“?” 这小老头是不是太嚣张了? 蒋以声耐着性子按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我哥他…” 顾轻白:“按。” 蒋以声:“……” 算了。 钢琴一共八十八个键,调音工作漫长又枯燥。 临春看得出他很无聊,正好拿了单词书来问口型。 蒋以声垂眸,看到单词边标注着一串乱七八糟的符号,问道:“这是什么?” 临春写道:【我用这个记口型。】 蒋以声尝试着读了一下,圈包含了所有o的音,而横线代表了所有yi的音。 还有一些比较复杂的,上下箭头和波浪线。 他指着波浪线问:“这是什么?” 临春按着自己的咽喉,给蒋以声现场表演了一下:“啊~” 能感受到声带震动的转折,大概就是音调里的第三声。 自己造的一套语言系统吗? 蒋以声心说还挺厉害。 两人相谈甚欢,顾轻白干脆把蒋以声挤一边去,自己边按边调。 蒋以声随手顺走了琴谱,拿去临春坐着的桌上。 打开还没看几眼,单词书送到了他的面前。 临春点点其中一个单词:abundant 蒋以声读了一遍。 临春记下口型,然后继续点下一个。 蒋以声想了想,把她手里的笔抽出来,在桌上找了两下草稿纸,也没找着。 他干脆把单词书直接拿过来。 临春提着板凳过来,把脑袋凑到蒋以声的身边。 单词下的“派生词”一栏,被蒋以声画了个圈。 书页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