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不需要提醒,也无需罗放注意。 她从来是不缺人照顾的。 罗熠还没离开,周黎就完成了手头的事返回了帝都,曲夜那头的项目也宣告结束,徐谌倒是遇到了些小波折,不过也能在几日内赶回来。这房子里很快就会如同往日一般热闹,不缺他罗熠一个。 于是他离开得也平淡,平淡到罗放无数次在事后回想这个早上,也没能从他的表情话语中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想不想要什么礼物?” 将要远行的哥哥将一切收拾停当,最后站在门口微笑着询问妹妹。 罗放浑身都透着过早起床的懒散,一时间也想不起有什么想要的,只摇摇头:“早点回来。” 她这话其实颇为敷衍,简直有点像在说套话——身为首相,罗熠的行程基本都是定死了的,提前或延后都要牵动人心,必然正正好好于预定的时间回到帝都。 以前是这样,以后,她认为也还会是这样。 但这次略有不同,听了她的敷衍,罗熠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对着她张开了双臂。 “来,再让哥哥抱一抱。” 他少有如此展现小儿女情态的时候,罗放不好拂他的意,于是乖乖上前一步,由着他将自己搂在怀里。怀抱是熟悉的,气息是熟悉的,连落在唇上的吻也没什么变化,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分别,叫她生不出任何特别纪念之意。 反正过几天就能再见了。 困意再度翻涌,罗放悄咪咪低头打了个哈欠,并没有注意到罗熠晦暗不明的目光。 这么静静抱了一会,直到预定的启程时间已经不能再拖,罗熠才状似洒脱地松开怀抱,后退两步,微笑着道:“再见。” 罗放于是也笑着挥挥手:“再见。” 名为送别的仪式终于到了尾声。 一个头也不回地朝着停泊在外的飞船走,一个看着他的背影目送,直到感应门轰然落下,一切重归寂静。 罗放怔怔地看着绘饰精美的大门,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东西,但细想也抓不住头绪,她于是转身上了楼——起的太早,今天又是假日,正可以好好补一觉。 * * * * 再醒来已经是正午。 罗放偏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立刻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但罪恶感短暂掠过后,她又很是怠惰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直到自己半张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惺忪睁着的眼,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 如此状况当然维持不了多久,鼻尖下的氧气很快告竭,整个人身体的动作和思维也跟着变得迟钝,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从温暖被窝中出来时,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声音实在来得恰到好处,纠结与犹豫通通作废,她只得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进!” 房门于是打开,周黎和曲夜一前一后地进了来。 一起过了这些年,彼此之间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故而罗放没有任何要起身相迎的意思,人仍旧懒懒地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蜷着身,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曲夜为最近的项目足足忙了半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