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荞打开房门,侧身,对跟在身后的赵榷说:“进来吧。” 屋内毫无温度的灯光,刺激着赵榷的眼睛,映入他眼帘的客厅,以黑白灰三色为主,大理石、金属,简单、冰冷。 赵榷似是没想到,感慨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暖色调的装修。” “是吗?那你刻板印象了,”祁荞抬腿走向开放式厨房,问道,“想喝什么?家里只有水了。” “别拿了,你坐过来,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听罢,祁荞也不坚持,转身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好。 赵榷从袋子里拿出碘伏和棉签,小心翼翼地为祁荞清理伤口并进行了消毒。 不幸中的万幸,伤口虽然看上去很可怖,但实际上并不算太深,好好涂药的话,不会留疤。 祁荞一声不吭,仿佛感受不到痛觉一般,双眼无神,没有聚焦地发着呆。 “怎么弄的?”赵榷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祁荞能数清他眼镜下隐藏着的浓密睫毛。 “嗯?”祁荞猛地反应过来,随口答道,“自己不小心弄的。” 赵榷一看祁荞的表情,就知道她并没有说真话,也不勉强,反而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自己砸自己啊,真有你的。” 祁荞轻笑出声,“洋洋得意”道:“嗯,厉害吧。” “厉害,真厉害。” 祁荞看着赵榷敷衍调笑的模样,嘴里嘟嘟囔囔着:“哄小孩呢。” “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转过身去拿纱布的赵榷没有听到祁荞对他的吐槽,就觉着耳边有嗡嗡嗡的响声。 “说谢谢你呢。” “不用谢?,”赵榷将纱布裁剪成合适的大小,覆在额角的伤口处,再仔细地用压敏胶带贴好,“有时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知道了,”祁荞伸手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讶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你的手法还挺专业。” 赵榷收拾着茶几上的包装残余,认真地回答:“我爸是医生,所以有学过。” “难怪,对了,”说着,祁荞翻找出遗忘在包里的手机,打开和赵榷的聊天页面,问,“你刚才付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了。” 赵榷俯身,双手撑在祁荞身体两侧,用他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与祁荞对视。 “你考虑考虑我在微信上给你发的消息呗,你不回我,我心里没底。” 他指了指祁荞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是昨天发的,祁荞没有回复的那条信息。 祁荞倏地笑了起来,没有任何预兆,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赵榷看得有些出神,笑声叮铃,如同山间奔腾流转的泉水。 祁荞很美,像蓝色的蝴蝶水晶,易碎、自由。 他心中祁荞的形象,愈发地具体、生动,越是靠近,越是被吸引,越是想占有。 “笑什么呢?说正经的。” 赵榷满脸认真,祁荞收敛住笑意,还是那句话:“再说。” “行,至少不是死刑,还有得救。不过,能收留我一晚吗?” “我怎么记得门禁时间还没到呢。” 赵榷也不恼,捂着嘴发出小小的惊呼:“糟糕,被你发现了。” “客卧在那边,自便,”说着,起身往主卧走去,还不忘提醒道,“明天醒了记得走,不要叫我起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