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急忙道:“契必爷爷万莫如此,折煞小子也。这是一个意外,谁都没有错。” 契必何力叹了口气,下意识一掌拍在李钦载的肩上。 “啥都不说了,凯旋回长安后,老夫好好补偿你……” 接着契必何力愕然发现李钦载脸色变得惨白,睚眦欲裂圆睁双眼,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景初咋了?”契必何力茫然问道。 李钦载虚弱地道:“快……快叫大夫抢救我!” 李勣气得飞起一拐狠狠打在契必何力的背上:“老杀才,你那一掌是认真的么?” ………… 进了辱夷城外的唐军大营,李钦载被安顿在中军帅帐旁边的营帐里。 李钦载进了营帐被金达妍抢救的同时,契必何力搀扶着李勣进了帅帐。 李勣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只是腿脚仍有些不便,那么接下来,契必何力理所当然地将唐军的统帅权交还给了李勣。 从今以后,李勣仍是一军主帅,契必何力成了他的麾下部将。 李勣当仁不让地接过了指挥权。 他很清楚,这是他人生的谢幕一战,他希望在史书上留下亮眼的一笔,没有必要谦让什么。 李钦载的营帐内,金达妍给他扎了几针,小八嘎又给他喂下了汤药,李钦载终于又活过来了。 金达妍表情很冷艳,说话都带着火药味。 “就算是长辈,下手也不能如此不知轻重呀。”金达妍不满地道。 李钦载感激地道:“多谢金神医牵挂。” 金达妍冷冷地道:“我牵挂什么?你伤势加重是你的事,重要的是给我添了麻烦。” 李钦载:“…………” 医生面前,再牛逼的病人都得忍着。 等我伤好了…… 营帐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 “景初兄,愚弟……来迟一步!”薛讷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营帐,悲愤地跪在他床榻前嚎啕。 李钦载脸都绿了,迅速抬头望向小八嘎:“叫部曲进来,把这孽畜叉出去,快!” 小八嘎为难地看了看薛讷,犹豫没敢动。 薛讷泪眼婆娑地抬头:“景初兄何故叉愚弟出去?” “因为你这奔丧吃席的晦气样子,加重了我的伤势,滚!” “景初兄……” “你闭嘴,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李钦载闭眼懒得看他。 “景初兄的事迹,愚弟都听说了,乌骨城外,五千将士对阵两万骑兵,惨烈而伟大,愚弟钦崇万分,恨不能亲身与景初兄并肩而战。” 薛讷说这话的表情很真挚,显然不是玩笑话。 心疼地打量李钦载的身躯,薛讷又叹道:“此战差点陨我大唐重器,幸好景初兄吉人天相,命不该绝……” 连着说了两句人话,李钦载的心情终于好一些了。 于是李钦载客套地道:“慎言贤弟也不错,听说贤弟不费一兵一卒,劝降了辱夷城,传为我军之佳话……” 薛讷精神一振,好像等的就是这句夸赞,立马眉开眼笑道:“不谦虚的说,愚弟的智勇其实并不逊于景初兄,兄与愚弟并称当世卧龙凤雏,想必是没人反对的……” 正要滔滔不绝自夸功劳,被李钦载及时打断。 “换个话题,你继续夸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