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婶子了解花芽不是那样的人,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就说:“那你看到是什么人送的,又是什么东西么?” 侯莉说:“送的人是跟我今年一起上岛的钱梦,她拿着一个小铁盆,东西就在盆里。咱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是绝不会因为丈夫的官职高,就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一针一线,那样的人品,是最低级可恶的。完全就是因为丈夫的官职高,对基层军官家属们的一种欺压。这就是仗着别人不敢动她,她就挺个大肚子在自家楼下堂而皇之的收受贿赂,走过路过的人看到,也都知道要给她上供。一来二去,咱们家属区的风气都会被她给带歪啊。” 这一长串说下来,侯梦口干舌燥的。 高婶子算是听明白了,这位侯莉举报是个幌子,特意过来给小花扣高帽子是真啊。想也知道钱梦给花芽的肯定就是卤肉,这不,说来好笑,她饭桌上刚送来一份。 照侯莉这样的说法,高婶子她自己岂不是带歪家属区风气的第一人? “铁盆是吧?”高婶子把手一指,给侯莉看饭桌上面的铁盆说:“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侯莉一下怔住了,她不顾高婶子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来到饭桌边看着铁盆傻眼了。 她嘴巴张了张,半天来了句:“花芽这是上缴给国家了?她自首了?” “自首?你可真会说话。”高婶子走过去,把铁盆上面扣着的盘子拿下去,给侯莉看里面的卤肉说:“你看看这是什么?有人拿一盆卤肉自首的?” 侯莉看清楚是卤肉以后脸一下变得煞白,接着她脑子一转脱口而出:“可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高婶子摇摇头,觉得侯莉这样的人不光是轴还坏,看起来认死理,其实就是不想让花芽好过,死咬着不放。 “你不要自己嫁了位军人就把自己也当做军人。你首先要把自己的身份摆正,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最多比她们多了一个军嫂的身份而已。不拿一针一线,那是给他们正儿八经的军人说的,咱们老百姓平时相互照应,可不能用这样的话破坏了邻里关系。” “可是白拿别人的东西本来就不对,今天一块肉,明天一壶油,长此以往,积少成多,这分明就是贿赂。”侯莉不知道这是高婶子收下的,说完看着高婶子的神色有些觉得不对。 高婶子脸色不大好看,指着卤肉说:“这就是你说的‘贿赂’,我想问问你,这种正经的人情往来是‘贿赂’的话,那你自己有没有收受过别人的‘贿赂’?我还听说你父亲在县大队的书记,那你父亲有没有收受过‘贿赂’?你父亲是村官,也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要不要我帮政府去查一查,你父亲有没有做到这一点?” 侯莉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她额头上都是虚汗,连忙摆手说:“是我错了,高会长,这就是人情往来,是我上纲上线,我的不对。我父亲不算什么村官,就是代理过几天大队书记的职位,现在早就在家务农,不干这个了。” 高婶子岂会简单的放过侯莉,她直言不讳地说:“我发现你的思想有些问题,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端正你的思想态度。不要老是揪着别人不放。楼上住的花芽同志,是北京的大领导和军区的领导都点名称赞过的优秀同志,我们家老阮也表扬过她很多次。” 见侯莉什么都不知道,高婶子压着情绪说:“花芽同志对咱们部队的奉献太多,以后你会慢慢了解。去年军区里还组织开展了‘学习军嫂花芽的学习会’还想着让她到各个部队去演讲。她为人低调就拒绝了。你瞧瞧她这样的无私精神,真像你说的那般不堪么?如果她这样是带歪了家属区的风气,那你这样的行为又算什么呢?” “我错了,高会长,我真的错了。求你就当做我今天没来吧。我也是鬼迷心窍。”侯莉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翻来覆去都是‘我错了’这三个字。她这下不光怕花芽把匿名信捅出来,更怕她父亲贪污过两次接待费被查出来。 她父亲原来有机会长期担任书记的职位,就是因为贪污了十五元钱被发现,被同乡的要求自动辞职,没捅到上面去。要不然可是要劳改的。要是因为她,被翻了旧账,她以后连娘家都回不去了。 高婶子最后让她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摇摇头。 就在她关上门,回头看到王天柱出来了。 “你都听见了?”高婶子担心王天柱冲动行事,站在门口挡着他出门。 出乎意料地是,王天柱并没有冲动行事,反而说:“奶奶,我都听见了,没事,我不会去找她的茬儿。” 高婶子松口气,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来说:“这些事情本来不想让你一个孩子听着。可你也半大不小了,知道了还请你帮我保密。” 王天柱眼睛一瞪,这副驴犊子的样子让高婶子恍惚看到顾听澜少年时候的一模一样。 “保密是不可能保密的,她都在背后阴我小妈妈,我怎么也得跟她说一声,让她防范一下小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