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清早用消毒水把衣服里里外外泡了一遍,又在小院子里独自撑了两根杆子用来晒衣服。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她还气的把自家院子这边公用的晒衣杆踹折了,吴毓在自家院子里叫骂了一上午。 花芽到底心疼大闺女,等周文芳洗完头发,她到底走过去帮周文芳把头发篦了一遍。周文芳等花芽帮自己篦完头发,她也帮花芽把头发篦了一遍。 但凡从周文芳家小院路过的人都能看到这俩人,相互在树下扒拉着头发,活像是两只猴崽子。 花芽跟周文芳篦完头发,总算赶到供销社里排队买萝卜。 排队的时候,周文芳时不时就要问花芽一句:“我头发有点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 花芽就站在她身后继续帮她扒拉头发,扒拉完慈爱地说:“你想多了,好孩子,头发干净着呢。” 周文芳有求于人,对于花芽话里的语气充耳不闻。 前面的人登完记,花芽走上前说:“我要两百斤秋萝卜。” 登记的人说:“切丝吗?” 居然有这么好的服务,花芽当机立断地说:“八十斤切丝。” 周文芳孤家寡人,就买了五十斤萝卜。因为太少人家不给她切丝,气的周文芳不想要了。花芽干脆跟供销社的人说:“那我就要两百五十斤,切一百斤的丝。” 供销社的人看了花芽一眼,指着纸上的空白说:“把你家的地址写下来,明天下午家里要留人。” 登完记,交钱。 秋萝卜一分五厘钱一斤,两百五十斤的秋萝卜包括切丝只花了三元七角五分钱! 要不是周文芳拽着花芽,花芽还打算再买几百斤的秋萝卜。 这边大批量的采买完,还能到停在供销社门口的农用车上花两角钱拎一袋子的秋萝卜提前回去品尝。 高婶子刚才拿回家的就是这个,花芽跟周文芳俩人一人买了一袋。买完以后,周文芳跟花芽来到墙角,把两袋萝卜分了分。多的那袋给花芽回去吃,少的仅有四根的那袋周文芳回去自己当水果切片吃。 “你不知道吧,天津有个说法,叫做‘吃了萝卜喝热茶,气的大夫满街爬。’” 周文芳的家里有人在天津呆过,她听过挺有趣的风俗在路上跟花芽说:“天津那边吃萝卜成了风气,我家人那年去天津,见到茶馆里大家伙听相声,座位前头有一长桌子,桌子上边摆着茶壶茶碗,还有瓜子花生米碟子,另外你肯定猜不到,还放着几大盘萝卜片。他们一边听相声,一边吃萝卜。” 花芽不知道这个,但知道好坏萝卜的分辨:“看着大萝卜不错,往地上一扔,裂成几瓣的萝卜就是好萝卜。脆甜汁多。” “你总是有这些歪门邪道的招儿。”周文芳见花芽跃跃欲试,赶紧拉着她说:“扔到地上多脏啊,今天难得咱们休息,不如给你试试萝卜配热茶?” 花芽出了个馊主意:“那咱们得到王大夫的医务所去吃喝啊,哈哈哈哈。” 自打她把周文芳炸药包似得扔出去,王大夫见她一次乐一次。这种乐俨然成为了一种应激形式下的乐,不管王大夫本人怎么想,一见花芽发自肺腑地开心。 花芽因此把王大夫偷偷记在自己罪恶的小本子上,总想着能让王大夫也出一次丑,让王大夫感受到她当时内心的绝望,才能杜绝以后见一她一次开心一次的反应。 她上次去医务所买碘酒给八斤涂抹,王大夫当时给一位家属膝盖换药呢。见到花芽来了,就说了句:“来了老妹。” 完事就开始乐,像是谁不知道她有两颗大板牙。 最后还是人家家属见王大夫乐得直哆嗦,对她的医术深表怀疑,自己往膝盖上抹了药,呼了张纱布一瘸一拐地走了。 周文芳否决了花芽到王大夫面前嘚瑟的建议,但决定要跟花芽一起做甜面酱腌萝卜。 这个是南方的做法,北方没有。 俩人一起回到家。 花芽先在茶几上看到王天柱的解放包。他的解放包很好认,包面上有个大大的“奖”字,是他踢毽子第一名的奖品。 得了以后每个礼拜回来都背着,里面装一些作业和课本。 周争渡为了矫正他的习惯,避免他一到周末就玩的不见人影,到了教室再找别人抄作业,就命令他每个礼拜六先到花芽这边把作业写完,写完之后,花芽签上字他才能解放。 三楼的钥匙王天柱那里也有一份,开始不大好意思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