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时启动车子,单手打了半圈方向盘,黑绸的衣袖口露出半截冷白却极具锋利感的腕骨:“跟二叔登顶珠穆朗玛峰了。” 蓝缨妩媚潋滟的眸子惊讶: “你是在上面住下了?” 谢忱时瞥了她眼:“当二公子玩荒野求生呢?” 知道蓝缨颇为八卦又爱告状的德行,他也玩猜谜语那套,薄唇溢出的语调懒洋洋地:“在雪山待了大半年,刚下飞机就让谢忱岸那个黑心肝派人捆到深山老林破庙去了。” 蓝缨一向能说会道,却难得磕绊了下:“你是犯了什么家规吗?谢、谢总不会是找和尚给你超度吧?” 谢忱时姿态越发漫不经心:“他说你二公子离开家时,把院子里观赏池里的鱼喂死了一条,偏那条还是我妈亲手喂过几天的,随便扯了个罪孽深重的由头,派了十个保镖和十个武僧日夜守着破庙里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公子蹲监狱呢。” 蓝缨艳色的红唇想幸灾乐祸笑一番,又想到还在他车上,忍了下来:“谢总怎么能这样对宝贝亲弟弟呢。” 不过看谢忱时一身放浪形骸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修身养性了那么长时间的。 看来我佛慈悲都感化不了他这个妖孽,蓝缨又轻轻柔柔的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要逃?” 谢忱时昂贵而脆弱的自尊心受不了这种字眼,继而,薄唇嗤笑了声:“当然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走出来的。” 蓝缨略懂了。 毕竟临近年关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已经消失了近两年,再不出现都能去销户了。 奢华的车厢内寂静了半响。 她拿出手机刷着新闻,不经意间般,将话题转到了贺南枝身上:“你回来——去找小公主殿下了吗?” “还没。” 谢忱时眼尾上扬:“她什么时候进娱乐圈还火成了大明星,贺斯梵的刀提不动了?” 蓝缨慢慢看向他,借着车玻璃折射进来的一缕光线,在谢忱时那张过分精致锋利的面容停留了片刻,以她多年来对这位高尚品德的浅薄了解,似乎对自家要宴请四方的喜事毫不知情。 就没有人—— 在他面前说一句恭喜吗? “怎么不说话了?” “啊,刚才助听器滑掉了。” 蓝缨抬指在耳侧假意滑过,又小声地说:“你还是先见见她吧。” … … 《内幕》的庆功宴邀请了数十家媒体记者到场。 夜幕降临时分还下了一场细雪,但是也抵挡不住装潢仿古城堡的酒店里里外外喧闹人声,街灯刚亮,万缕灯光如璀璨星海,仿若一路延绵至了浓墨似的天际。 剧组的每个演员都依照排行走完红毯,在镁光灯闪耀之下,配合拍照合影。 贺南枝和商隽作为压轴,一出现,粉丝的应援声就更热情高涨。 “美枝!!!美枝快看这里!” “枝此一生,为宁所愿!” “今晚的贺南枝真的美到了我的心巴上,她穿的裙摆有栀子花刺绣啊啊啊!” “她怎么走个红毯都能美得跟仙女下凡一样啊!” “梦回沈拂,无惧风霜,迎阳而上!!!” 刚进场。 商隽先是气定神闲在媒体的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