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雪莲姐偷偷幽会,他从她那里得到了快乐,满足,再也不需要自己?了,自己?本来就是多余的。 南北半张脸都藏在黑影里,她觑着章望生?,等着他,可他真够狠心的,一眼都没?再瞧过来,他真的爱上雪莲姐了。 这?样的念头,开始日日夜夜折磨起南北,她走到哪儿,都觉得人用一种可怜的,又?讥讽的眼神看着她。 直到这?天,雪莲上门来送两瓶酱豆子,这?是凤芝给的,两人娘家离的近,碰巧了,凤芝便托雪莲捎过来。 章望生?再见雪莲,不大自在,他身上因为烫伤,正在掉皮,露出新的粉嫩的皮肤,斑斑驳驳,看着挺吓人。雪莲也不去瞧他眼睛,只看手背说:“这?是快要好了,再熬一阵,慢慢还能变成原来那样。” 章望生?接过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问?嫂子近况。 “她记挂着你跟南北,你也清楚,她有了娃娃,不大方便来瞧你们,可心里一直惦记你俩的。”雪莲语速很快,瞟了眼他的手,问?道,“身上还疼不疼了?” 这?句声音往低了走,语气温柔,像是太阳突然躲进了云层。 章望生?脸又?是一阵滚烫:“不疼了。” 雪莲便冲他笑笑,两人一时没?了话?,又?没?人先?说走,气氛变得黏黏糊糊,有些奇怪。 最后,还是章望生?先?开的口,说要做饭。 酱豆子倒进碗里,还夹杂着萝卜片,滴几滴芝麻油,特别下馍,一个劳力吃十个都不见奇。章望生?和面,蒸了一锅杂面馍馍,南北背着柴火回来时,他在揭馍,滚烫滚烫的,揭一个,就得吹下手指头,蘸一下凉水。 “洗手准备吃饭了。” 章望生?见她面无?表情把柴火放下,又?面无?表情坐饭桌前,找个话?说: “有件事,我在想要怎么办,就是吴大夫留下的那些东西。” 南北说:“你爱怎么就怎么,不要跟我说,我一个小?孩,懂个屁。” 章望生?被?她冲冲的语气搞得很尴尬,便不再说这?个,把酱豆子推她跟前:“你尝尝这?个。” 刚出锅的馍馍,抹上酱,别提多好吃,南北暂时忘记不痛快的事,一口下去,非常满足,她问?道:“你打队里弄的吗?” 章望生?当会计后,有时会额外从队里分点?东西。 “嫂子自己?晒的吧,托人带来的。” 南北跟狗一样,一下警觉起来:“托谁带的?” 章望生?迟疑了下,说:“雪莲姐。” 南北忽然把筷子一扔,感到厌恶,同时认定章望生?肯定撒谎了。 “我看这?根本就是她的东西,你要她东西了!” 章望生?觉得她简直在无?理取闹,捡起掉落的筷子,说:“你要是不想吃,就别吃了。” 南北虎虎盯着他:“你还说你不爱她,你心虚!” 章望生?累一天,有些倦怠:“好,我心虚,你能不能别一天天地找事,咱们好好过日子不成吗?” “好不了!”南北叫起来,“你想跟她一块过日子,你想跟她睡觉,生?娃娃,你说你是不是?” 章望生?被?她直白的措辞弄得脸红,但语气很冷静:“是呢,你到底还吃不吃了?” 南北一下绝望了,他承认了,真不要脸,他一点?也不臊得慌,一切都是真的了! “不许你跟她搞破鞋!”南北没?哭,脑子像是被?血冲了,只管大呼小?叫。 章望生?不再搭理她,他一个人吃着馍馍,喝着红薯饭,南北见他这?样镇定,牙背咬得喀喀响,她一扭头,跑进了原来章望生?住的西间屋。 章望潮夫妇原先?住的那间东房,换章望生?住着,毕竟里头死过人,章望生?怕南北害怕,就叫她睡自己?原先?的床,她大了,已经不合适再跟他一起睡。 南北爬到床上,才?哭起来,透过窗棂能瞧见星星亮得很,她一脸泪,星星都模糊了。她等他来安慰她,等他来保证,可统统都没?有。章望生?吃了饭,洗刷后,把馍馍放灶台的大锅里,锅里还有热水。 她要阻止这?个事,她痛哭流涕地想,雪莲姐什么人?是破鞋,是人都瞧不起的,以后人也要瞧不起他! 南北努力说服自己?,是因为这?个理由,她要干件大事,叫他晓得自己?的厉害,叫他晓得跟雪莲姐好是不能好的! 她这?么想着,脑子里很快就清楚该怎么做了,她一点?都不害怕,相反,还相当的兴奋,激动,她要让他肠子都悔烂,让他痛苦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