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和煦的贵胄子弟,却居然在国子监跟人比拚胸口碎大石!还把七十岁的夫子轿子撞坏了,差点把人给吓没! 韩阡在他吃人的目光下坐稳,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大家都上了,他们知道你和父亲都是武道上的高手,也非要让我上,我怎么能给你们丢脸呢?必须硬着头皮上啊。” 韩陌瞪他:“那你碎成了吗?” “差不多。” 韩陌冷笑:“确实差不多,可不把夫子的轿子都快弄碎了么!”说完他又数落:“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嫌我事情不够多,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 “那你还不是三天两头地闯祸?” “别什么都跟我比!” “你是我大哥,跟你比我骄傲呀。” 韩陌气到手攥得出油,不想说话了,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把他直接捶死在去赔罪的路上。 “哥,听说你前些日子跟苏家杠上了。” 小子又皮痒地没话找话。 韩陌不理他。 韩阡便继续叨叨:“我最近听左煜说起件事。” 韩陌闭着眼睛,明显不想搭理他。 韩阡就又开口了:“他说京畿好像出了个很了不起的高人……” “匡当!” 话说一半,俩人乘坐的马车就猛地撞上了重物!韩阡控制不住势地往前一栽,眼看着要飞到车门上,是韩陌眼疾手快拎住了他的后颈,不对,后领子,这才幸免于难! “怎么回事?” 韩陌气躁地掀开车帘,话音落下,却只见先前还很平静的街头突然躁动起来,路人惊惶地避向两边,几匹快马正迅速冲向前方。 只是他们疾驰的同时还在焦声地吆喝:“快让开!快让让!吾家家主有极要紧的事!”说罢,便有断后的人掏出几把铜板抛向两边的百姓,这是做安抚赔礼之意了。 韩陌只有撞别人的份,几时轮到别人撞他?何况前些日子才因为进城马快,摊上了苏婼那个麻烦精,因此又撞上了别人如此,原是要下车理论几句的,看到他们这番态度,火气倒是又消了些,弯腰捡起两板飞进车厢来的铜钱,他问车头的杨佑:“什么人?” 杨佑道:“看模样不是官户,迳直进了前方胡同,这一带都是商户居多,所以,估摸是哪个商贾家的人。” 韩陌还奉有母命在身,无暇深究,便吩咐继续驱车。 过了前面的胡同,韩陌特意透窗看了两眼胡同深处才放下车帘。然而没走几步,马车却又再次停了下来,杨佑道:“世子,宋公子追上来了!” 宋延? “世子!” 韩陌才准备下车,宋延就直接到了车下,一身武艺的他此时竟有些喘息:“世子,有案子了!东城卖玉器的吴家出了命案! “方才吴家报到顺天府,林大人安排捕头前去勘查,正好我在,就替世子把这案子抢了下来!您这会儿快回衙门吧!” 南郊河这边凭着苏婼的表现,韩陌笃定有问题,但是在想办法让苏婼吐出真言之前,他也知道一时半会肯定是难有进展。那么别的案子再小,也好过什么事也摊不上。 韩陌闻言下车,看了看街头:“此地就是东城,那吴家在哪儿?” 宋延辨明方位,指着左侧一片民居:“步行穿过这座坊,就是酒仙胡同,吴家便在那胡同中。他们家在京畿开着至少十家大玉器铺子,是京中贵眷们常光顾之地。吴家财大气粗,此番死的是吴家老太太,没有任何人在场的情况下横死在家中。方才报案的便是吴老太太的三儿子!” 韩陌当即抬步:“通知窦尹了吗?” “已经着捕快去送讯了,此时应在赶过去的途中!” “杨佑再去催催,让他快些到!仵作到的越早,越容易掌握线索!” “哎,那我呢?!” 眼看着韩陌就这么走了,韩阡急得在后头大喊:“母亲可是说了,光我一个人去赔礼不够诚意,你非得去不可!” 韩陌阴着脸停步,满脸带着真麻烦三个字瞪他一眼,随后看向宋延:“把他带上,先一道去吴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