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压了下来。 李承乾挑眉看向旁边的李恪李泰:“你们觉得当年的事可与崔氏有关?” 李泰摇头:“不太像。世家或许会想要给我们添点堵,但还不至于跟突厥合谋。再说这事阿耶当年曾下令彻查。倘若真有崔氏手笔,即便时机不佳也绝不会轻轻放过。” 李恪看法差不多:“那位书生只是博陵崔氏的旁支,还是旁支中庶出之庶出,血脉偏远。况且他行事过激,有些小聪明,却又不够聪明,难当此等大任。如果真是崔氏授意,不会派这么个人出面。所以他应该与其余三人一样,都是被突厥人利用。” 李承乾眨眨眼,指了指楼下:“我也觉得与崔氏无关,但他们未必都这么想。” 果然,但见楼下暴怒声起。 “我艹他娘的博陵崔氏。这不就是卖国求荣吗?卖国求荣也好意思称世家,好意思把自己排第一?脸呢,脸呢,脸在哪儿!” “不能这么说,当初那四个书生也是被利用。” “被利用?啊呸!太子殿下都说了,我们被利用情有可原,毕竟我们没读过书,没见识。他们不是自傲于世家底蕴吗?不是自得于饱读诗书吗?就这,也能被突厥人三两句话牵着鼻子走?不是蠢就是毒,也可能又蠢又毒。反正不是啥好货色。能教出这种人的家族能是好家族?” 有人惊跳而起:“不是吧,居然几年前就勾结突厥了?那你们说当初沈家兄妹被细作顶替的事,不会也是荥阳郑氏故意设的局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愣了许久,缓缓回神:“你是说……你们是谁崔氏与郑氏……” “谁知道呢。要不然怎么就这两次大的细作事件,每一次都跟他们有关系。” “对了,你这么说,我记起来一件事。我之前听人说起过,突厥人手没那么长,他们就算能派细作入城,又是怎么从定襄那么多百姓里选中沈氏兄妹的?这可是要花大工夫探寻调查的。据说是有人给突厥报的信。” 轰,有一个惊雷砸下。 “这个报信的人是谁?把这种信息泄露给突厥,这不是故意让突厥细作取代沈家兄妹接近太子吗?得亏太子警醒,吉人天相,及早识破,若是慢上一步,若是慢上一步……”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子是谁?是在世菩萨,是与圣人一样让他们信仰膜拜的存在。要害太子,比要还他们还让人愤怒。这能忍?这怎么能忍! “诶,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说不至于就不至于啊。也就是圣人跟太子厉害,把东/突/厥直接打下来,让他们全体内附,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解决了这个大隐患。但东/突/厥没了,不代表就全然安全。说书里不是说,那人后来又跟别的外族联系上了吗?” “别越说越离谱。你也说了是说书,是虚构。当年的书生全被处斩了,哪还能冒出来在于外族勾结?” “呵呵。”前头那人翻了个白眼,“当年的书生死了没错,但会不会有第二个崔书生,第三个崔书生。你们看,他们都嚣张到直接做《氏族志》把自己排在前头,让皇族靠后了。还有什么不敢?” “有道理,确实可能。” “什么可能不可能。你们简直……” “我们简直怎么样?我怎么看你这么不对劲呢。就你们几个一直在替崔氏替郑氏等人说话吧。你们莫不正是崔氏郑氏之人?或是与崔氏郑氏关系亲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一窝老鼠?” “噗,那叫一丘之貉。” …… 帮世家说话之人:神他妈一丘之貉。你们别太离谱! 但舆论这种事,有时候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没多久,话题就从“世家不顾家国,毫无大义”演变成“世家妄图取代皇室”。 厢房里,将此间言论字字听在耳中的兄妹脸色阴沉。无他,这二人亦出自王家,正是去岁冬刚入京的王八郎与王九娘。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眸中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不提后续众人离谱的各种阴谋论。但就前头“欺负良民,侵占田地”两项就已足够让人心生不喜;再有荥阳郑氏纵容妾室父兄逼良为妾,致使细作有机可趁,让人更为厌恶;最后数年前崔氏旁支被突厥利用在京师煽动百姓之举可谓将此事推上高峰。 至此,世家名誉岌岌可危。 王九娘严肃道:“舆论发酵如此之快必有人幕后推手。” 她没有明说幕后推手是谁,但兄妹俩都知,脱不出皇家。 “以对方的策划,此等情景很快会出现在全国各地。我们必须立刻传信回本家,令本家早些得知。” 王八郎点头:“我这就去写信。” 另一厢房。 李承乾美滋滋看了一出戏,心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