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是个好说话的……” “那更好处理,届时,我与他自是人妖殊途,不得不分开呀。” 打一开始颜嫣目标就很明确。 就算真如那个叫小白的人修所说,她前世是个人又能如何? 今生她既生而为妖,又岂能真委身于肆意屠杀妖族的人修? 与他笑脸相迎不过权宜之计,否则,以她的能力又如何能护住哀牢山上下三百条性命? 虽说近些年仍有不少人族与妖族通婚,可二者的关系早已在人族日益猖獗的资源掠夺中僵化。 故而,颜嫣若以此为借口蹬掉池川白,倒也算合情合理。 锦羿听完不禁眉开眼笑。 “虽然我仍觉着你生得太过招摇了些,不适合给我当媳妇儿,但不得不说,我爹眼光是真不错!” 颜嫣回头瞥他一眼,高高挑起眉:“再不适合,你也得与我成婚。” “我既答应了你爹,自得护你一世无忧。” 这可把锦羿给吓坏了,他结结巴巴道:“那,那也不一定非得娶我啊!” “再,再说了,你我又不相爱,既不相爱何必强行捆在一块?” 势把承诺兑现到底的颜嫣才不管锦羿的感受,笑眯眯地拍着他脑瓜。 “你可别是看话本子把脑子给看坏了,谁规定与人成亲就非得相亲相爱?” “既可为权,亦能为利。” “还能为了责任与义气,懂不懂啊你?” …… 同时间,魔域街市。 青冥正毕恭毕敬地与谢砚之做汇报:“禀君上,江掌门的意思是,她没见过夫人。” “但我觉得她说之话不可尽信。”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江掌门她终归是夫人闺中密友,自是会向着她些。” 谢砚之亦是这般想,故而,他此番所做实为“引蛇出洞”。 是想通过江小别的嘴来惊扰颜嫣,从而让他们自行露出阵脚。 青冥哪儿知道他这么多心眼子? 又巴巴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直至夜幕中最后一朵烟花消散,谢砚之方才收回目光,缓声道:“等。” 等他们自行暴露。 起初,所有人都还能沉得住气,谢砚之自也不例外。 又过半月,最先沉不住气的反倒是谢砚之本人。与颜嫣有关的事,他皆做不到沉心静气。 不消半日,他竟开始差人四处发布悬赏令,说是有歹人掳走了他夫人。 魔兵亦以此为借口,在各界领地上四处巡查。 如此做派,怎能让人不气? 其他三族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柳月姬一死,还有谁能治得了谢砚之?他分明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加之他又向来阴晴不定,谁敢触这个霉头去得罪他?嫌命太长了不是? 至于他夫人被歹人掳走了这么个破理由……狗都不信,更别说是人。 一时间人心惶惶,谁都闹不明白这位魔尊大人又在折腾什么。 此刻的池川白亦是心事重重。 他虽知道颜嫣定不会到处乱跑,却尤为担心其他山头的妖会认出颜嫣,从而上报给谢砚之。 不得不说,池川白的担心还真不是没道理。这不,万里之外的须萸山山主正对悬赏令上的画像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他总觉画像上的姑娘瞧着怪眼熟的。 他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拿着悬赏令挨个挨个询问自家小弟可有见过画像上的女人。 颜嫣生得好看,还是个性情活泼、常在山里山外瞎蹦跶的女妖。 须萸山山主才问不到十个人,便有了答案。 ——是哀牢山前任山主岚翎捡回家养了十六年的小童养媳。 虽说这物种和年龄都不大对得上,可二者分明生得一模一样。 再深入打探一番,二者连名字都撞了,可真是奇了怪了。 须萸山山主登时就坐不住了,豁然起身,前往哀牢山,想一探究竟。 他却忘了,岚翎那厮为护住山中那群老弱病残,耗尽半身修为弄了个结界把整座哀牢山都给藏起来了。 明明知晓哀牢山的方位,他们却死活找不到入山口,鬼打墙似的在山脚下绕来绕去。 在妖界横行惯了的须萸山山主哪儿能受这种鸟气? 岚翎在的时候便已隐隐压他一头,如今人都已经走了,还弄出这么个破结界来与他作对,简直欺人太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