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叶的。” 她忽而掀唇一笑:“砚之哥哥你只管震散他的魂魄便是,莫要伤了小叶。” 谢砚之若直接毁掉这副躯壳,谢诀兴许还有万分之一的逃生机会。 颜嫣却让谢砚之对准他的魂魄来攻击,他便只剩死路一条。 而这些,偏偏又都是谢诀自己亲口告诉颜嫣的。 谢诀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陷阱! 想通一切的谢诀不禁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竟也释然了,他直视谢砚之的眼睛,无悲亦无喜。 “听见了吗?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我的现在便是你的将来。” 谢砚之没接话,他寒冰碾玉般的声音直直刺入谢诀脑海中。 “那又怎样?” 他早已领教过了。 在畏天的预言里,在蜃妖编织出的幻境中,在无数场梦里,在新婚之夜,在与她相处的每时每刻…… 他知她心狠,知她的甜言蜜语皆为假,知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利用他,知她就是冲着他命来的。 可那又怎样?能怎样? 谢诀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死了。 颜嫣双目放空盯视着前方,心中仍有些不踏实。 谢砚之一眼便看出她的不安,本不想说话的他鬼使神差地道了句。 “他魂魄已被震散,这次是真死透了。” 颜嫣点点头,不曾流露出半点不舍,仍有种脚没踩在实地上的虚幻感。 她还在发呆,谢砚之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发呆的她。 她成长得太快了。 或许,她本就是羽翼未丰的雏鹰,而非需要祈求上位者垂怜的莺雀。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些年颜嫣究竟在蚀骨深渊底下经历过什么? 话到嘴边却不敢去问,知道了又能怎样?只会徒增伤悲。 他曾亲手折断她的羽翼,而今又要将她锁入金丝笼中。 后悔吗?他在心中问自己。 大抵是不后悔的。 知错,并不意味着会改。 若能重来,他仍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捆在身边。 许是谢砚之的目光太过炙.热,颜嫣这下连呆都发不好了。 她总觉谢砚之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已然做好准备,静待下文。 却不想,谢砚之张嘴便道:“我不管你们之间究竟有何秘密,他既已死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莫名好笑,颜嫣下意识想反驳。 “我和他怎么了?我和他清白得很,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纠缠不休,反观你与柳南歌,那才叫不清不楚。” 她也不知自己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突然说了好多不该对谢砚之说出口的话,可她没打算要闭嘴。 “一直以来我都被人说是她的替身,直至现在都有人在拿我跟她做比较。该反思的是你才对,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颜嫣不后悔,只觉痛快,比杀了谢诀还要痛快。 谢砚之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她,有笑意自他琥珀色的眼瞳中闪过,“你在吃醋?” 此刻的他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比颜嫣毫不犹豫地杀了谢诀还好。 颜嫣却在心中想:我吃你大爷的醋!当然,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我吃醋了,吃了近六十年的醋。” 语罢,歪头望着谢砚之,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她在谢砚之的注视下越凑越近,轻咬他耳垂,吐气如兰:“要不要试试在秋千上?” 黏稠的话语一股脑往谢砚之耳孔里钻,他面无表情掰开颜嫣凑上来的脑袋,嗓音冷淡:“不要。” “是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呀?” 颜嫣弯着眼角,表情焉坏,像只坏心眼的小狐狸:“可是……你耳根又红了哎。” 谢砚之无力反驳,索性用手捂住她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颜嫣像没骨头似的歪在他怀里狂笑,说话声也断断续续,“嗳,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很痒。谢砚之静静凝视着她,没说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