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既有武力,又无牵挂,岂非正是走南闯北,运行商队的最好人选? 从这里说,程灵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劝课农桑,她却是将山里的寨民变成自己的私人部属了。 又比如说修筑绳梯,建立货运通道。这虽然不是正经修路,但也是在建立交通要道。 这方面的钱物消耗,程灵如果上报府衙,也是可以从府衙拨款的。 她却偏要自掏腰包,那就是化公为私,将这一条路从表面上变成“黑虫寨的路”,实际上却变成了她程灵“自己的路”。 戚黑石只是眼界有限,但他却不傻,程灵这样一说,他就听懂了。 “是,郎君!”戚黑石回答得特别有力。 程灵的私心非但没使戚黑石感到失望,反而令他产生了一种从内而外的振奋。 他更进一步地深刻认识到,今日临时起意做下的这个决定,或许将是自己这一生落魄的最大转折点。 程灵在天亮之前回到了戚山村,她小憩了片刻。 不久后,太阳将要升起了,程灵便又在太阳将出未出,晨雾弥漫的时候离开房间,来到了后山那片平坡,再次站起了太极桩,吸取太阳能量。 站桩这个事情,只要有时间,程灵是从不懈怠的。 就算很忙,没有时间,程灵往往也会想办法挤出时间。饭可以一天一吃,功却不可一日不练。 站桩五遍之后,晨雾渐渐稀薄起来。 朝阳的金光从青空之上洒下,铺遍这群山苍翠,在稀薄的晨雾间腾起一片金色的氤氲,只见那山下茅屋炊烟,鸡鸣犬吠,一幅生动的山村图画,便再次在程灵面前徐徐展开。 倘或这世间没有穷困,只有如画一般的田园风光,那该有多好? 程灵左手拎着一只肥美的灰兔子,右手拎着一只长尾艳丽的高冠野鸡,漫步下山,回到王三花家。 走进那虚掩的篱笆门,只见屋子一侧,一身灰布衫裙的云娘一手端簸箕,一手洒野菜,已经是在喂鸡了。 母鸡踏着步子,咯咯咯地追逐着野菜落地的方向。 云娘转过头,一眼见到程灵手拎野兔与野鸡走进门来,却是惊声道:“你、你这是上山去打猎了?” 野兔野鸡是程灵在回来的时候随手猎的,她便应了声,道:“是,会收拾吗?” 却不料云娘并没有要收拾这野物的意思,反而惊慌说:“不,不成,那山上的东西怎么能打呢?会触怒山神的!” 这一句“触怒山神”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厨房里烧火做早饭的王三花就跑了出来,她看着程灵手上的野鸡和野兔,顿时也是一声“哎哟”。 就在程灵以为她也要抗拒这两个野物时,却不料王三花先是一惊,继而面露喜意。 不,准确地说,王三花脸上的表情“喜”得有些扭曲。 她一边喜,一边怒,欢喜中带着畅快的恨意,表情之复杂,言语竟难以描述。 程灵要不是亲眼所见,都难以想象有人的表情可以古怪成这样。 “程郎君上山打猎了?”王三花先问了一句,然后眼睛里泪花儿就冒出来了,她又哭又笑,“打猎好,打猎好,呵呵呵,哈哈哈……” 笑又不似笑,笑声倒比哭声还难听。 最后,程灵手上的兔子和野鸡被王三花拎走了,她说:“程郎君,不瞒你说,你要是猎一头狼,我铁定是不敢收的。但这兔子和野鸡,我还真敢杀来吃!” 拎着野鸡兔子路过云娘时,王三花又瞪她一眼,没好气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