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见了血。 “我说,我说!”这位大概是在家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吓得都尿裤子了:“在巡抚衙门后宅的枯井里头,有贰拾万两银子!” 那是他贪污的所有官银,放在那座枯井里,没人知道。 王珺又打发人记下来,下次去取钱的时候,就拿出来。 温润在房间里看着账本:“这个是粮店的,里头的碧粳米,怎么这么多?” 第一个账本他就拿到了粮店的账本,上头的记载,量不大,看样子像是一个很小的粮店,但是很小的粮店里,买卖的碧粳米却不少。 碧粳米这玩意儿,一般人家还真吃不起。 碧粳米是一种优质大米,原产地在河北省玉田县,在这个时代可是贡品,具有粒细长,微带绿色,炊时有香的特点。 民间少见,高门大户才吃得起,因为少,价格就很高。 可以说,一般的粮店都没有这种高级的粮食售卖。 据说用碧粳米煮成的粥饭香气扑鼻,早些年,玉田当地家里有新生儿断奶时,都用碧粳米的米汤替代母乳。 这么小的一个粮店,卖的了这么贵的东西? 而且来来往往的还挺多,这二斤,那三斤。 进货就进了一万斤?温润扬了扬眉毛,他将碧粳煮换成银子,一下子,账目就一目了然了! 这个账本上记载,这人贪污了起码五万两银子。 还有一个账本是记载的柴炭,不过,银霜炭走量挺大的啊?一万斤一万斤的走,换算成银子,得,一目了然。 这是暗账啊! 有用碧粳米、银霜炭来代替银子的,也有用珍珠、银簪来替代的,还有奇葩的用米田共来替代钱财的,温润忍着恶心想了半天,才弄明白,这可是个大帐啊,米田共指的不是银子,是金子! 一直到黄昏时分,温润摆平了这些账本,外头的王珺,却没有摆平所有人。 杀了三分之二的人,剩下三分之一,也就十几个,都投诚了,招供了。 可是还有两个人硬挺着没吭声,一个是江南道御史,一个就是钦差大臣。 其他人贪的无非是十几二十万两,可是这俩最大的头头,起码五十万两起步。 更甚者,一百万两! 这是王珺能想到的,最多的贪污数量了。 可是他拿了那张纸,进了屋里头交给温润:“帮我算一算,这些是多少银子?” “嗯!”温润点头,算盘一打,很快就汇总了:“二百一十万两?” “这么多?”王珺瞪大了眼睛。 “不多了。”温润却拿了自己汇总的账目给他看:“我看过了,他们贪了最少五百万两银子。” “五百、五百万两……我要杀了他们!”王珺眼睛都红了。 血红血红的样子,吓人的很,身上的煞气爆发了一样,看着跟个煞神似的。 朝廷才给了江南多少治河的银子啊?他们贪污了五百万两银子,那是一座银山呐。 那有多少银子,是用在了堤坝上? “这才是一年半的贪污数量。”温润赶紧告诉他:“在高总督的任期内,贪污的少,因为高总督他是个内行,堤坝什么的,他看一眼就知道质量好坏了,所以他们不敢贪污太多,可能也就喝喝汤的程度,高总督一走,他们就放开了搂。” 温润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是真的敢下手啊。 “去年没事儿啊!”王珺想起去年,太太平平的丰收。 “高总督是开春的时候就走的,那个时候堤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建筑的堤坝能扛个三五年,可是河道这边年年都有拨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