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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将计


命,与奴婢万万没有干系。”

    情急之下依然字正腔圆,中气十足。

    另一人不敢辩驳,只尖着嗓子一声又一声地唤“娘娘饶命”。

    “原是这样……”南婉青眉目舒展,点了点头,状似恍然大悟,“都给我按住了,拖走。”

    回廊尽处便是望仙台,九曲之中最末一曲斜出太液池,工匠于此修筑水榭,名曰“一镜芳香”,叁面临水,四面开阔,最宜赏荷纳凉。

    “本宫最后问一回,”就着红釉茶盏吹开缕缕热气,南婉青饮了叁四口,慢条斯理,“谁说的‘不下蛋的母鸡’。”

    水榭备有茶水点心,以便贵人经行游赏之余润一润口,垫一垫肚子。

    两个粗使婆子都堵了嘴,五花大绑,独留颈子尚可转动。稍老妇人“唔唔”叫,使尽浑身气力扭过头,朝另一人挤眉努嘴,眼白都要翻过去。

    水榭残荷,哭声凄恻。

    “娘娘,东西取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中快步走来一人,正是渔歌,手里不知攥着什么物件儿。

    雪白圆润,小了拳头一圈。

    一枚鸡蛋。

    南婉青笑吟吟把玩,左手晃过右手,怎么也看不够。

    下跪二人虽不明南婉青此举何意,却也听闻不少这位宸妃娘娘的荒唐事,禁不住抖如筛糠。

    “你,过来。”南婉青纤指所示,那名指认他人的老妇,“松开她手腕的绳子。”

    “多谢娘娘恩典,多谢娘娘恩典!”老妇如蒙大赦,一步一叩首,膝行至南婉青脚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南婉青只笑道:“你觉着她那番话是对是错?”

    “错,大错特错,错到姥姥家里!”

    怎料南婉青脸一沉:“来人,掌嘴。”

    早有臂膀粗壮的内侍垂手一侧,静待召唤,听得南婉青下令,连忙卷起衣袖赶上来,一人按住老妇的肩,一人左右开弓,啪啪啪干脆响亮,厚棉被一般闷住了哭声。

    如此十来下,那老妇被打得眼冒金星,双颊肿起老高,口边鲜血不知是打的还是不慎咬的。

    南婉青蹙着眉又问:“你觉着她那番话是对是错?”

    “错了错了,奴婢知错。”老妇口齿不清,脸上火辣辣地疼,一面磕头一面哭嚎,“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南婉青冷声吩咐:“掌嘴。”

    两边又打了十来下,内侍松开手,老妇便如烂泥瘫倒地下,磕头的力气也使不出。

    南婉青问了第叁回:“你觉着她那番话是对是错?”

    耳中嗡嗡乱鸣,眼前朱唇开开合合,老妇虽听不真切,也知问的什么话。

    “对……对的?”迟疑开口。

    眼前人可算换了笑颜,语调也轻快几分:“我也觉着很对。”

    “本宫是堂堂正正的人,如何能下出蛋来?”

    老妇心神一震,已知南婉青意欲何为。

    “听她说得那样头头是道,必是能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南婉青道,“本宫也想长长见识,人如何下出蛋来。”

    五指玲珑,拈一枚长圆鸡蛋,俱是纯白无暇。

    老妇颤巍巍接过,头昏眼花,痴痴看了好一会儿,进退两难。

    那边厢渔歌已扒了婆子的下裤。

    “方才你俩谈得投机,想来你们都是会的。你若不忍她辛苦,打算自己来,让她做动手的,也未尝不可。”

    二人算是明白,这位宸妃娘娘的意思,此时此地,她们之中必有一个人得演一回“下蛋”。

    老妇缓缓回首,双眼猩红,干瘪的脸宛如长了霉又灌水泡发的馒头,辨不出本来面目。

    婆子蹬着两条空荡荡的腿后退,不想身后多了二叁宫人,死死按住肩背。水榭石板雕花,竟是磨破了屁股也未曾移动毫厘。

    双手劳作多年,干瘦如枯枝,老妇捏紧鸡蛋送去婆子腿间,转过眼,不忍再看。

    “住手——”

    小园曲径,翠竹林外八柄雉尾扇高低缀连,仿若虹桥横跨长空,又似孔雀开屏,气势恢宏。

    皇后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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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后妃仪仗制度参考唐朝,见《新唐书》卷二十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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