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起自己的辛苦,余氏的眼神就变得不耐烦起来,“忙归忙,也不能不顾家里人……” 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 “奶奶,我屋里还有一摞账本没看,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柳云溪行了个礼,不等余氏回应,就提着裙子退了出去。 “诶,你!” 余氏看着她离开,叫都叫不住,气得直拿拐杖敲地。 身旁的白妈妈俯下身耳语:“老夫人,大小姐这是不想听你训话呀。” “难道我看不出来?”余氏愠怒道,“她有空捡个小畜生养,倒是没空听我老婆子说话,都怪她那个早死的娘,把她教的主意那么大,眼里都没有长幼尊卑了。” 白妈妈转了下眼珠,转言道:“大小姐不把您放心里,不是还有二小姐吗,她可是最尊敬您的。” 说起柳依依,余氏才感觉气儿顺了。 “还好有依依常来陪着我,不然我早晚让这一家人给气死。” “老夫人别本文由君羊幺污儿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欢迎加入这样说,您那么有福气,要活到千岁才是。” 这些话传不到柳云溪耳朵里,她也能猜到奶奶在背后如何对她不满。 无非是嫌弃她没有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不够听话,不好被拿捏。 兄长在外开拓商路,父亲在老家种药材,如果不是有她在此地支撑着扬州的产业,奶奶就能自作主张把这些家产都送给叔父。 她挡了奶奶的路,自然要被怨恨。 柳云溪换好衣服,走到书案前,视线漫不经心的在书案上扫过一遍。 书上只有两本账没看,也不必看。 那两家铺子是父亲送给奶奶安心养老的,奶奶吃用都在府里,想是以后用不着别的,便偷偷把铺子过到了叔父名下。 管铺子的两位掌柜对她很尊重,哪怕换了东家,也愿意备一份账本送到她这里。 铺子是叔父的,账本备一份在她这里就足够了,不着急看。 她轻呼了一口气,视线从账本挪到雪白的纸,再到乌黑的墨砚。 浓郁深沉的黑色映入眼中,脑海中浮现出一只乌黑的小奶猫来,眼睛又大又圆,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呵呵。”柳云溪蓦地笑出声来。 她可不是故意说自己要养猫,只是少年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像只小猫。 小小一只,又瘦又轻,不但长得好看,还很亲人。 抽空去看看他吧。 刚从西苑出来,今天就不好再去了。去的太频繁,只怕他会担心她别有用心。 虽说她的确有别的心思,可也不希望少年对她防备太过,那样她还怎么查问他的来历和身份。 做好了打算,柳云溪坐在书案前看起了书。 专心读书时,时间总过得很快。 书页上落下的阳光渐渐变成金色,她看向窗外,夕阳落在墙头上,已是下午快到黄昏时分了。 柳云溪舒心的眯起眼睛,享受此刻的宁静与安详。 “小姐,小姐!” 采晴急促的脚步声闯进院里。 “怎么了?”柳云溪合上书,站到窗边。 “是二小姐,她在西苑外头。”采晴气喘吁吁,着急地指向西边的方向。 柳云溪走到门前,打开门让她进来,“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采晴走进屋,扶着桌子大口喘气,开口说:“我抓了药了送到小公子那儿,回来要跟您禀报。谁知我刚出西苑门没多远,就听到二小姐跟守门的两个小厮吵起来了。” 看她说的口干,柳云溪倒了杯茶给她,采晴双手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喝了茶,抹了抹嘴,才又说:“我偷偷躲起来听,是二小姐要进西苑,小厮不肯,她不听劝,非要进。” 听到这里,柳云溪微微挑眉。 行事如此失态,可不是柳依依的“淑女”作风。 前世她救回沈晏,柳依依还讥讽她带外男入府恐要坏了名声,很长一段时间,柳依依都绕着西苑走。 这下,她几乎可以肯定,柳依依的确也重生了。 重活一回,就着急和沈晏再续前缘,一点都沉不住气。 也是,柳家再富贵也是商贾人家,想要搭上皇亲贵族难于登天,柳依依只有在沈晏受难落魄时才能见到他,如果不抓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