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尘土。 陆时语抬手扇了几下,却见那辆吉普车一个急刹,猛地停下了,并且缓缓倒了回来。 副驾驶车窗降下,一个带着黑超穿卡其色制服的男人的脸慢慢露出。 “姑娘,你要去哪里?” “夏亦辰?” “陆时语?” 车内车外的两人异口同声。 时隔多年,他们自从高中后基本断了联系,陆时语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夏亦辰开门下车,“我大学念的是飞行器动力工程,毕业后去了试飞院,前几个月才调过来的。你是来找魏郯的吧?” “对,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我刚来时见到他还吓了一跳,我和他还真是有缘分。” 夏亦辰说着,仔细打量了一下陆时语。 焦糖色的大波浪长发束成甜美又优雅的公主头,热风拂过,白色裙角扬起自然的弧度,真像是从天而降的小仙女。 只是看她蔫巴巴拖着行李箱的样子,有点惨兮兮。 “上车,正好顺路,我送你。” “太好了,谢谢。” 夏亦辰从小性格就好,外向阳光,而且长大之后又多了几分沉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陆时语乍一看到夏亦辰这张脸觉得格外亲切,两人像老朋友似的聊了起来,说着自己的近况。 “我当年本来是要考附中的,可后来我家搬家了,就没上成。” 夏亦辰也剃了和魏郯一样的短发,整张脸清清楚楚地露出来,比起初中,他高了黑了壮了,笑起来倒是还像小时候的模样。 “今天我休息,正好去镇上取快递。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包邮了,快递根本不送,每次都是攒一块去取一趟。” “这里也没什么娱乐设施,权当散心了。” 一公里多的路程,汽车跑起来也就分分钟的事儿。只是今天陆时语运气实在不好,魏郯他们前几天就到外地执行训练任务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夏亦辰想帮她暂时住进队里的家属楼,不过陆时语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坚持住在了部队招待所。 招待所条件还可以,房间收拾得挺干净。 她打开行李箱找出换洗衣物准备洗澡。 有人敲门。 是前台大姐,姓郝,四十多岁,她热情地送来一暖壶开水。 “谢谢郝大姐。”陆时语接过暖瓶。 郝大姐性格豪爽,热心而健谈,再加上招待所没几个住客,见到陆时语年轻漂亮,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探望男朋友,对她很是关照。 两人正说着话,空中陡然响起一阵轰隆隆巨响,山崩地裂一般。陆时语吓了一跳,郝大姐却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淡定。 “这是战机回来了。咱们这飞机多,不光白天,就是晚上也有不少飞行训练,习惯就好。” 那尖啸着破空的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说话的工夫就没了,只余隐约的轰鸣。 陆时语上一回在通用机场也近距离地感受过飞机起降飞行的声音,比较之下,怎么感觉军用飞机的声音更大。 震地人心慌。 陆时语洗完澡,换了舒服的棉质睡衣睡裤,饱饱地睡了一下午。晚上,在招待所的小食堂,她点了碗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条吃。 吃完饭又回到房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