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玲珑剔透的外孙女,也算是为顾家造福了。 再想着京城所传之事,皇上亲封的郡主头衔,只怕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罢了。 如今顾家虽然眼下失了恩宠,但顾家毕竟是钟鸣鼎食的百年世家,想来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扳倒。 苏眠见赵礼招了招手对身后的赵成低头说了些什么,赵成先是警惕性地抬头望了苏眠一眼,随即颇有些无奈么点了点头。 苏眠知道,这便是成了。 犯人都被羁押在大理寺地下的一座监牢里,外围派重兵把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苏眠下了马车,一抬头便瞧见了牌匾上写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大理寺”,说不出的庄严与肃静。 青石板与建筑木屋皆是由黑白双色构建而成,透露些许的冰冷气息。 沿着青石板路走入监牢,苏眠只觉得空气中带着股越来越明显的潮湿味道,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苏眠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泛恶心。 赵成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略带脂粉味道的绣花手帕,“郡主从前定是未曾来过这等污秽之地,地下监牢阴暗潮湿不见阳光,爬满了蚊虫老鼠。郡主这等娇贵身子,不如在门外候着,让老奴进去吧。” 苏眠闻着手帕的香味,心中才觉得好受了些。 可是从出了花满楼的那刻起,到坐上马车的沿途。 苏眠一直觉得赵成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阻挠她,马车一路行驶得极慢,赵成一直跟在马车后面谎称是京中人潮拥挤,挡住了马车的路。 如今到了监牢门口,苏眠心中这股奇异的感觉便越发明显了。 “无妨,我还没那么娇贵。如今到了门口,岂会有不来的道理。”苏眠提着裙摆小心地跨过了满是淤泥的小水塘。 赵成躬着腰没说什么,走在前面打开了监牢的大门。 监牢的铁门早已生锈,开门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咣当声,叫人心中听了直犯怵。 监牢中间狭窄的石道是昏暗不见光,只有斑驳的墙上燃着几根快要烧尽了的蜡烛,忽明忽暗。 “郡主小心脚下。”赵成耸动着肩膀,走起路来一颠一簸的,忽而回过了头。脸上映着微弱的烛光,在他深陷下去的眼眶里跳跃着。 苏眠心中猛地一跳,只觉得面前的赵成面色过于诡异,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些。 只听着擦肩而过侍卫的脚步声才觉得心安了些。 自幼她最是怕这些魑魅魍魉之说,天黑了也只敢缩在被窝里睡觉,只等娘亲回来了才敢露头。 面前这一幕倒是与娘亲平日里所说的话本子对上了,苏眠吸了吸鼻子,有些后悔放舅舅们离开。 前方还隐隐传来哀嚎声与血肉滋拉的响声,听的人汗毛竖起,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爬到了牢前,伸出手哭喊着救命。 “这些个禽兽不如的孽障,死了才是便宜他们了。”赵成一改在赵礼面前的敦厚姿态,整个人猛地朝地上唾弃了一口,然后又恶狠狠地踩上了一脚心中才又觉得舒畅了些。 “郡主小心着,地面湿滑,马上便到了。”赵成小心地踏上了台阶,回头对苏眠笑道。 转眼间,上了一层台阶。没了那些犯人的哀嚎声,只是入眼望去,一片死寂。犯人们低垂着头,双臂自然垂落,面上没有一丝气息,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郡主,这里便是关押人员所在了,您且好好看看。” 苏眠顺着石道望了去,眼皮猛地一跳。 地下血迹早已干涸一片,还有人的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