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静了下来。 百官看向站在班首的文相周左风和政相韩青竹,两位大相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叶恒淡淡一笑,说道:“刘爱卿,这天下之大,并非只有我等君臣口中议论之事。” “尚有许多不可说之事!” “法相身兼司法之重,不可不谨慎。” “朕与几位大相属意之人,正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故而法相一职空悬!” “且等一等吧。” “此事不必再议!” 文武百官闻言,除了极少数陷入思考外,大部分的官员都是“呵呵”一声。 “每天就写那么点字,怎么就殚精竭虑了?” “是啊,故事不多写,还总写诗来水字数。” “还有啊,老绕着妖族的事情写什么,赶紧回到人族来才是正题!” “对对对,我的八仙呢!刚写完八仙各自成仙,怎么就切了!” “文人之耻!” 侯安耳朵一动,听到“切了”二字,脸色肃穆,望了一眼那说话的官员,随后再度出声:“静!” 长明宫再度安静下来。 刘温叟似乎知道是这个结果,也没有争论,而是继续开口道:“可是法相职位空悬,司法之定调解释谁可一言而决?” 众官员闻言,都皱起了眉头。 在大玄的法律系统中,法相确实拥有司法解释权。有的时候,两任法相对于同一条律法有不同的理解,在他们任上,也就执行不同的标准。这一点即便是皇帝也不会轻易干涉。 但大玄律法发展到如今,可以说是人族历史上最清晰的律条了,还有什么案子需要法相来一锤定音? 如果有,那一定是极为棘手之事。 叶恒望着刘温叟,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兴致。 这个刘温叟,想告御状! 什么法相位置空悬,什么早定法相,都是他的幌子。 他只是想接这些事把背后的一件难事抛出来! “法相不在,还有朕在。” “还有文相与政相在!” “还有大玄文武百官在!” “刘爱卿,你想听哪一条的司法解释?” 刘温叟听到叶恒的问话,也不装了,直接躬下身子,大声说道:“洛州广平府苍宁县赵瑞安弑父一案,并赵瑞安之子赵昌硕告苍宁县知县季羡鱼专权独断,草菅人命!” 弑父!专权!草菅人命! 一个个敏感的词语从刘温叟口中蹦出,让长明宫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如实说来!”叶恒声音低沉,开口道。 “是!”刘温叟站起身,朗声道,“十日前,苍宁县赵瑞安发现其父寿终,逝于床榻,悲痛欲绝,广发讣告,举家治丧!” “七日前,乃是发丧之日。赵瑞安之父有一故友,乃是三品大儒,闻听好友死讯,前来告别,来到灵前,却告知赵瑞安,其父未死。” “身体虽无生息,但尚有一丝神魂波动!” “赵瑞安大喜,便收了丧事。” “五日前,赵瑞安再发讣告,说其父确以身亡。那苍宁县知县季羡鱼乃是之前那位大儒的弟子,心生疑窦,命仵作验尸,果然在其父尸体内发现有灯熄草的痕迹。” “这灯熄草,可以安神静气,但是若是过量使用,就会对神魂造成伤害。同时,季羡鱼也查到赵瑞安购买了大量的灯熄草。” “赵瑞安承认,是自己使用灯熄草灭杀了其父的神魂。” “于是季羡鱼判定赵瑞安弑父!” “可没等用刑,赵瑞安就在监牢之中自缢,死前留下血书:我未弑父!” “赵瑞安之子赵昌硕举告季羡鱼,声称赵瑞安曾经再三说明,是其父那律神魂传出痛苦之意,请赵瑞安帮其解脱。” “赵昌硕认为,其祖父没有通读天赋,乃是一介凡人,年已八十。十日前被发现时就没了呼吸脉搏,更没有心跳。停尸三日时,身体甚至已经生出了尸斑,可以说是已死。” “区区一缕神魂,并不能说明其祖父是一个活人!” “试问,如何能再杀一次死人,然后受到定罪呢?”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