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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急忙挪开柴禾,转头正要开骂,怒气冲冲的目光落在钟晚晴脸上,也痴了,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巷子里有家小面馆,时辰尚早,还没有客人,掌柜的坐在柜台后吃茶,一名小伙计坐在门口择菜。桑重和钟晚晴走进来,两人都呆住了。

    钟晚晴微微一笑,两人便飞去了三魂,走掉了七魄,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桑重咳了几声,才帮他们召回魂魄,小伙计红了脸,无比欣羡地看了看桑重,放下手里的菜,堆笑上前道:“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桑重道:“两碗锅盖面,再来几个拿手菜。”

    钟晚晴道:“再去打一壶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种小店自然没有二十年的女儿红卖,要去很远的大酒楼买,小伙计浑似接了圣旨,二话不说,便飞奔去买。

    钟晚晴一手托腮,眼角觑着他的背影,红唇微翘,似乎是对自己魅力的得意,又像是对好色男子的讥诮。

    “桑道长,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桑重直觉她的问题与阿绣有关,不动声色道:“姑娘请讲。”

    钟晚晴看着他的眼睛,道:“观音祠里的假观音,在你眼中是何模样?”

    桑重默然片刻,垂眸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不方便告诉姑娘。”

    钟晚晴道:“是不是很像一位姓唐的姑娘?”

    桑重脸色大变,惊愕地抬眸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她?”

    钟晚晴笑道:“果然是阿绣,我是她的朋友,听她说起过你。她离开你,有她的苦衷,还望你莫要见怪。”

    桑重道:“姑娘来找贫道,莫不是她的意思?”

    钟晚晴道:“道长可曾听说过掬月教?”

    桑重道:“该教的教主是否姓霍,单名一个砂砾的砂?”

    钟晚晴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之色,道:“你怎么知道的?”

    桑重道:“贫道的四师兄曾在铜钲馆见过他,彼时姑娘也在,这位霍教主一拳打得郎啸虎肋骨全断,四师兄对他印象极深。”

    钟晚晴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他就是我阿兄。”

    她的兄长怎么姓霍,不姓钟呢?也许是同母异父罢。桑重没有多问,只道:“那阿绣与掬月教是何关系?”

    钟晚晴不言语,唇角泛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桑重见她这么笑,便感觉自己又惹上麻烦了,并且这次麻烦还不小。

    掌柜的端来两碗锅盖面和几盘菜,香气四溢,桑重却没什么胃口,钟晚晴倒吃得香。小伙计买来了酒,替她斟上。她连吃三杯,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桑重。

    “这是阿绣写给你的,等我走了再看。”

    桑重接过信,见上面火漆封口,写着桑郎亲启,正是阿绣的笔迹,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会在信里说什么?她是否遇上了麻烦?桑重半是好奇,半是担忧,混在一起,心急非常,只望钟晚晴早点吃完,早点离开。

    钟晚晴慢悠悠地吃着面和菜,一杯接一杯地饮酒,看得桑重恨不能出声催促。

    钟晚晴擎着酒杯,对上他焦灼的目光,笑了笑,道:“桑道长,很少有男人在我身边想着别的女人。”

    桑重点点头,道:“贫道相信。”

    这是一句很含蓄的恭维,钟晚晴颇为受用,唇角笑意更深,道:“阿绣眼光不错。”仰脖饮尽一杯酒,擦了擦嘴,将一块鸡卵大小,乌黑圆润的石头放在桌上,起身告辞而去。

    桑重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见上面写着:桑郎惠鉴,请恕妾不告而别之罪。妾本是掬月教主之妾,怀珠三月,系君之骨肉。此事瞒不过教主,君若有心,还望脱妾于厄。纸短情长,不尽依依。

    红笺小字,字字如美女簪花,连起来却浑似一道焦雷当头劈下。桑重惊呆了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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