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雕玉琢的,没人不喜欢她,以后哥哥也会很宠爱她。 可是谢淮序看了她一眼,那时她还不懂他眼神的意思,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走开。” 谢淮序丢了笔,转身就走,宝儿不气馁,白皙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很甜的,哥哥尝尝。” “拿开你的脏手!”谢淮序愤力甩开了她的手。 她很小只,立刻就被摔落跌坐在地,也因为个头小,摔下来也不觉得特别疼,加上她被吓到了,惊到了,都忘了哭,圆圆星眸怔怔地瞧着他。 谢淮序也紧紧盯着她,好像比刚刚更加烦躁了,握紧的小拳拳没有去扶她,转身就走了。 后来宝儿觉得哥哥生气,可能是因为她的手脏,其实她的手不脏,但是再见他时,她总是会洗得干干净净的,再抹些香露,奈何哥哥还是不喜欢。 她那时候小,不明白谢淮序的不喜欢,并不是因为她的手脏。 只是单纯厌恶罢了,所以现在他要把阿娘踢出去…… “你别担心,若是纵横考虑,谢侯爷未必会将你阿娘的牌位移出家祠。” 沈彦希郑重稳定的话拉回了宝儿悲伤的回忆,她眨了眨水润的眼睛:“真的吗?” 话是这样问,但是她很相信沈彦希的话,因为他很聪明的,是凤凰城最聪明的秀才。 他虽然才二十岁,可比实际年龄沉稳许多,让宝儿很安心。 “对了,你的乡试怎样了?”宝儿这才擦了擦眼泪,关心起他来。 沈彦希语气放松:“过两天就放榜了。” 宝儿笑盈盈道:“那以后你就是举人大老爷了。” 沈彦希被她逗笑了:“什么大老爷!都把我叫老了!” 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宝儿天真地笑着,沈彦希不禁就有些苦涩,此时,他是希望他的举动能引起宝儿的羞涩..... 罢了,她还什么都不懂,也好。 不远处的假山旁,谢淮序冷然而立,深邃的瞳孔中浮上薄薄的凉意。 “那人是谁?”他语气中极尽淡然。 身旁的珍珠妈妈恍然道:“他呀,不就是隔壁街沈家的哥儿,小时候和宝姑娘关系很好。” 这个人谢淮序有印象,在丧礼上,他也蹲在了叶宝儿面前。 “他经常进府?” 珍珠妈妈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异常,以为他只是随意问问:“隔三差五吧,宝姑娘小时候不爱出府,他总是会捎些小玩意来给姑娘解闷,陪姑娘说说话。” 都是小时候就开始的习惯,珍珠妈妈他们看着他们长大,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谢淮序的幽光暼了过来:“谢府的规矩何时如此松懈了?” 珍珠妈妈一凛,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刻道:“大少爷说的是,如今姑娘大了,是不大好和别的男子有过于频繁的接触。” 都怪她还一直把宝儿当小孩子看待,才疏忽了。 谢淮序脸色稍霁,转身欲走,却又站住了脚,淡然道:“以后若再如此,恐污了谢家名声。” 珍珠妈妈眸色一变,黯然应下了。 这话她自然不会去宝儿面前说,只是叮嘱了门房,日后再不让沈家少爷进府。 *** 宝儿昨日没心情,第二日才重新抱着小舟的课业去找谢淮序,这件事她倒是可以让下人去,可是荷花比她还不争气,一见到谢淮序就说不出话来,若是到时谢淮序问些小舟课业上的事,她磕磕巴巴答不上来,反倒惹谢淮序生气。 只是宝儿因为昨天听到的事,不大想见到谢淮序,是以站在谢淮序跟前时,她的头低得很低。 “这是小舟上个月的课业。”她低着头将课业双手奉上。 谢淮序看了她一眼,他记得前两次见她,因在丧礼期,她都未施粉黛,今日倒是擦了厚厚的粉,仔细看都集中在她眼下一圈。 谢淮序收回目光,看向手里的课业,轻轻一拿,就“哗哗”作响,宣纸上一个一个干掉的水印,起了褶皱。 听到声音,宝儿立即解释道:“这是我昨晚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宝儿以为她会听到谢淮序的奚落,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昨天他看到她抱着课业哭得惨兮兮的模样。 屋子里静极了,宝儿乖乖站着,倒像是在检查她的课业,谢淮序也没有问一些犀利的问题,宝儿反而紧张起来,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半晌,她终于听到谢淮序开口了。 “你落枕了?” 宝儿诧异下终于抬起了头,主要是这个问题太出乎意料,也太不着边际了。 她呆呆地看着谢淮序,谢淮序很专心地翻看着手里的课业,一点眼神都没有分拨给她。 “没,没啊......”宝儿磕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