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芝语、阿湛和一名仆人的马车阻隔在了门洞里。 唐九榆撩开帘子,想对城楼上的侍卫说后面那三人是与他一起的,却被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裴劲广惊住。 和煦的面容渐渐阴沉。 “侯爷何意?” 裴劲广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撑在城垛上,似笑非笑道:“周芝语曾是卫岐的未婚妻,于情于理该由本帅照顾,唐先生的名气虽不容置疑,但与周芝语非亲非故的,带着她们母子离开不合适吧。” 城门内响起阿湛的怒喊声,像极了被四面围攻的小兽发出的嘶吼,想是有侍卫在桎梏他们三人。 唐九榆意识到自己被裴劲广摆了一道,也算是见识到了裴劲广的虚伪,一时气恼,想要辨理,却突然反应过来,裴劲广不是要放他离开,而是要杀鸡儆猴,警告那些想要背离他的人。 当侍卫将周芝语和阿湛带上城楼时,裴劲广亲自接过副官手里的弓箭,张弓搭箭,瞄准了马车上的男子。 “唐叔叔小心!” 被架住的阿湛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也让头脑越来越紧绷的周芝语有了反应。她无法视物,胡乱地扑上前,都不知自己抱住的是不是对唐九榆造成直接威胁的人。 “求求你,求求你别伤他!” 裴劲广转眸,看向女子那张素净的脸,微微抬起右眉,“别伤他,凭什么?” 那语调高深莫测,像是经过了多年,仍对过去怀有芥蒂。 他侧身,靠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笑道:“当初,你也是这么求我别伤卫岐的,呵,才过了几年啊,就移情别恋了?” 这声冷笑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刺在了周芝语那道记忆的阀门上,生生撬开一道缝,使她头痛欲裂,面色发白。 记忆深处,似出现了一道男子的幻影,高大健壮,意气风发,嘴角擒着佻达的笑。 那幻影好生熟悉,可她怎么也想不起对方姓甚名谁。 忍着强烈的不适,她拉住裴劲广的拉弦的手臂,涣散着目光恳求道:“只要你别伤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也不知,自己能拿什么跟裴劲广做交换,但她不能让自己的恩人受到伤害。 裴劲广的目光既冷寂又复杂。当年在扼住卫岐命脉时,她要有这份无畏,自己也不好失手杀了卫岐,留下抹不去的污点。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如今的他声名狼藉,杀一个后辈又能如何? “真的什么都愿意?” 周芝语空荡着思绪点了点头,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嘴里喃喃着“别伤他,别伤他”...... 看了一眼妥协的女子,又看了一眼不停挣扎的阿湛,裴劲广收了弦,将弓箭扔给副官,“将唐九榆暂收地牢。” 说完,拉起周芝语,步下了城楼,留下愤怒的阿湛和唐九榆。 ** 回到总兵府的书房后,裴劲广反脚带上门,将周芝语推在里间的榻上,慢条斯理地解起披风和甲胄,未蓄须的面庞半隐在午时的日光中,不见温和,反而多了阴鸷。 那种觊觎了多年却得不到的滋味,比什么都抓心挠肺。 在周芝语的惊叫下,裴劲广倾覆而下,捂住她的嘴,冷冷地警告道:“是你自己说什么都行的,怎么,想反悔?” 话落之际,周芝语不敢再动,无法聚焦的双眼蓄满惊恐。 裴劲广满意地勾起唇,粗粝的大手解起了她身上的素色长裙,带着对其他女子不曾有过的耐心,说起了令周芝语诧异至极的轻佻话,“本帅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刚及笄,没多漂亮,但盛在出水芙蓉,奈何咱们年纪相差太多,注定无果。本帅清楚记得,那种看得吃不得的滋味,以致一整年,都对妾室提不起兴致。” 拍了拍她的脸蛋,裴劲广暗了眸光,“再后来,本帅让人给你喂了点好东西,却阴差阳错,让卫岐捡了便宜。自那之后,本帅惦记你三年,也记恨了卫岐三年,多讽刺啊。” 他手上一用力,周芝语那件朴素的裙子遭了殃。 而这声布帛的撕破声,令僵硬的周芝语杏眸一瞠,脑海中破碎的记忆开始连成帧帧画面,浮现在了眼前。 她想起那晚,在安定侯府的花苑中,她被醉酒的裴劲广捂住嘴拖进假山的场景。 正当她被粗鲁地撕扯衣裙时,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