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日起,就将目标锁定了裴灏吧。 不过,她赌对了,若是换作裴池,必然不愿的。世家子弟重视门第,有几人会甘愿娶一个不被生父认可的女子? 若是换成他呢? 答案是更没有可能。 父亲是不会让自家世子娶一个落魄女子的。 若非他如今位高权重,执意强求,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可能。 思及此,裴衍抱起秦妧,狠狠揉在怀里,直到女子嘤/咛出声,才松开手,走到花梨圆角柜前,取出一套寝裙,放在了榻前...... 之后,他来到落地铜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襟,“来人。” 暮荷闻声走进来,欠欠身子,“世子有何吩咐?” “换魏妈妈来。” 魏妈妈是魏野的姑母,也是侯府的大管事之一,负责账目管理,很少露面,是裴衍在府中的重要心腹。 暮荷不敢多问,低头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带着一个身穿花缎薄衫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裴衍看向软榻,示意魏妈妈为秦妧更衣。 魏妈妈径自走过去,发现秦妧昏迷不醒,随即明白过来世子为何找她过来。 了然于心后,她走到男人斜后方,“世子放心,老奴不会让任何人多嘴的。” 裴衍“嗯”一声,阔步走出正房。 魏妈妈直起腰,看向候在隔扇外的暮荷,警告之意尤为明显。 翌日晨曦,秦妧从拔步床上醒来时,室内清幽飘香。她揉揉眼皮,发现窗边的栀子开花了。 看了一眼漏刻,她坐起身,“暮荷,取水来。” 暮荷走进来,端着一个铜盆,手腕上戴了副新镯子,“小姐醒了。” “嗯。”秦妧穿上绣鞋,揉了揉发僵的脖颈,“我昨晚......” “小姐昨晚在浴桶中睡着了,是奴婢抱你回的房。” 秦妧怔然,她只记得昨晚沐浴时有些困倦,在一阵阵舒服的捏揉中失去了意识,竟是睡过去了。 没有去怀疑暮荷的说辞,别说一个娇秀的她,就是双手提四桶水,都难不到天生大力的暮荷。 出嫁前,义母将暮荷送给她时,特意强调了这一优势。 梳洗过后,秦妧身穿水嫣齐腰间裙,头绾结鬟式高髻,带着暮荷,清清爽爽地去往辛夷苑请安。 与之相邻的山鹃苑内,闻氏正坐在妆台前,画了一个近来盛行的内阔唇妆。 通过铜镜,她对还躺在床上的夫君道:“今儿我可会跟母亲提议搭台子听戏的事儿,你得闲时,去瓦肆寻个戏班来,费用就记在总账上,回头我再跟魏妈妈说。” 裴池慢悠悠坐起身,“怎么,表姑娘想听戏,咱们就要大费周章去操办?” 闻氏扭过腰,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巴结她父亲杨詹事,为你入仕做媒介。要不,你当我愿意费这个心力?” 裴池嘬嘬腮,按理儿说,嫡子上赶子去巴结一个表亲,是件丢份儿的事,可奈何父亲和长兄对他的“抱负”视而不见,迟迟不推举他入仕! “行吧,请个戏班而已,多大的事儿。”说着,他翘起兰花指,学着大青衣的架势唱了一段戏,惹得闻氏又嫌弃又好笑。 辰时中段,闻氏在请安时,向杨氏说起了听戏的事,“府上许久不曾宴请宾客,不如借着立夏节气,办上一场。” 秦妧也在场,听完这话,丝毫没有提起兴致。 一旁的杨歆芷拿帕子擦了擦唇角,掩去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情绪。 杨氏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花销记在总账上。” “儿媳明白。” 可没等闻氏喜笑颜开,杨氏话语一转,“这事还是交给妧儿吧,身为长媳,也该慢慢接触府中的大小事宜。” 秦妧抬眼时,闻氏几不可察地落了脸。 没打算与闻氏为敌,秦妧并不想接下这个任务,可婆母以长媳料理中馈为由,将此事交给她,是断不能拒绝的。 再有一事,十日后便是婆母四十岁的生辰,需提前备好重礼才是。不过,她也知道,再重的礼,都不如裴灏的线索珍贵。 离开辛夷苑时,闻氏叫住了秦妧。 秦妧一转头,瞧见两道并排的身影一同走来。 所以说,看似清高的人,未必不势利。杨歆芷的父亲才刚刚坐上詹事府的第一把交椅,闻氏就变得前倨后恭,还真是极会见风使舵呢。 略过杨歆芷,她看向闻氏,开门见山:“找我有事?” 闻氏挽着杨歆芷上前,笑得眉弯眼细,“今儿一早,我已让三爷去挑选戏班了,大嫂人生地不熟的,就不必费劲儿了。” “那麻烦三弟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