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徽浸酒,醉了倾听者的耳。 两人之间没有目窕心与,却足够暧昧,只是当局的“学童”过于紧张,没有察觉。 男人的指腹上有些老茧,落在手背上,有些痒。秦妧无法心无旁骛,弹空了几处,使得琴曲失了节奏,好在有裴衍兜底,勉强完成了“合作”。 从小到大,秦妧第一次被人循循善诱地教导,忽觉裴衍是个好兄长,可好兄长,为何对弟弟的事闭口不提? 是怕她尴尬吗? “世子,可有二爷的消息了?” 原本和颜的夫君,在听得她的问话后,微压唇角,独自弹奏起《凤求凰》,面上倒是温和,“还在找。” ** 一处偏僻的小宅中,半晕半醒的男子费力睁开眼,望着褐色承尘,想要开口叫人,却毫无气力,嘴里喃喃: “妧妹,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动心?◎ 从西卧出来,秦妧耳边总是萦绕着裴衍单独弹奏的那首琴曲,可她不知曲名,更不知男子的用意。 谷雨已过,将近立夏,偶有鸟哢蜩鸣,整座府邸都沉浸在祥和之中。秦妧趴在窗前小憩,一侧脸颊枕着手臂,任三千青丝垂落,遮了半张小脸。 裴衍走出湢浴时,身上略潮的宽袍被风吹拂,送来清凉。 见女子倚窗浅眠,他拿过椸架上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肩头。 外衫的边沿搭在脸上,有些痒,秦妧无意识地蹭了几下,还动了动红唇。 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裴衍附身靠近,“嗯?” “兄长......” 糯叽叽的声音中,带着一缕不明的娇腻,似在同梦中的兄长撒娇。 裴衍扯过绣墩坐了下来,单手撑头,盯着她恬静的睡颜,心思却在那句“兄长”上。 敬成王将她带来侯府时,只说已故的前室育有一女,可没提过还有一个前室之子。 若是表兄,就另当别论了。 远山眉微扬,裴衍曲起长指,碰了碰她露在青丝外的脸蛋。 凉凉的,滑腻腻,莹洁胜南栀。 自幼刻在骨子里的克制,迫使他收回了手,可下一瞬,又落在了女子的唇上。 那唇水嘭嘭的,不点而朱,上面的伤口犹在,更显瑰丽。 裴衍按了两下,再要收回手时,指尖忽然传来潮湿,濡染了一点儿口津。 秦妧衔住了他的食指,迷迷糊糊地嘬了一口,因尝到咸味,用舌尖推了出去。 裴衍眸色渐深,泛起暗底幽蓝,漫浪无边,可燃起的狎昵却被庭院葫芦门外探进来的小身影打搅。 娇小的身影,虎头虎脑。 “裴悦芙,躲在树后就能隐身吗?”将窗边的女子一揽,裴衍合上窗,按了按眉心。 秦妧从男人臂弯醒来,鼻端全是冷调的梅香,她抬起头,看向男人流畅的下颌,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就被窗子发出的“咯吱”声吸引了视线。 粉雕玉琢的幺女,两手撑着窗扇,紧紧盯着兄长搭在秦妧背上的手,暗道真是个狐狸精,迷了二哥,又来迷惑大哥,“我有话要讲。” 十三、四岁的年纪,背靠安定侯府,气势都比同龄女子足了许多。 碍于是自己的小姑子,秦妧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刚想问她有什么事,视线中的窗子被再次合上。 裴衍撂下窗,对外面的幺妹道:“夜深了,回头再说。” 旋即,窗外传来一声气音,恼而忿忿,“大哥,我有话要讲。” 不同于府中其他人,裴衍对待幺妹颇为严厉,不给半分颜面,“不看看几时了!再要闹,禁足十日。” 窗外立马传来脚步远去的声响,很快归于安静。 秦妧从那抹冷香中退了出来,低头拢了下自己倾斜的衣襟,没有主动提起与小姑子的矛盾,只道:“夜深了,世子今晚宿在......” 后面的话,她没有讲完,将问题抛给了裴衍。 “我打地铺。” 没有为难于她,裴衍走到柜前,拿出昨晚的被褥,铺在了猩红毡毯上。 总打地铺也不是个事儿,秦妧想着明日再与他商量,看看能不能将西卧和书房连通,方便悄悄来去,而不惊动仆人们,更不会传到婆母耳中。 另一边,小跑在游廊上的裴悦芙生怕被禁足,哼哼唧唧了一路。自己还没说出登门的缘由,就被拒之门外,兄长对秦妧的偏袒,也太明显了。 她开始不太确信,兄长是为了顾全大局,无奈娶了秦妧。 心里装着事,迈下台阶时没看脚下,一个不慎,啪叽一声绊倒在地。 四下的扈从们装作没有瞧见,都知若是现在跑过去献殷勤,会被幺小姐娇斥一顿的。 可还是有人走了过去,向趴在地上的少女伸出了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