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原来南安太妃道:“夏家在背后竟是这么说我家的么?反倒成了我家说话不算数了不成?老姐姐, 你也是知道的, 最开始那姑娘凑上来的时候,林氏可还在我家呢, 那毕竟是文慧皇贵妃的亲侄女,还是我媳妇的妹妹说的媒,就算她生不出孩子, 难道我们还能为了个商人家的女孩儿休了她?我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一开始说的就不是正室啊。她们不想做小,我们也不逼着她, 她自去婚配罢,怎么就成了我们家的错了?难道谁应承过她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姐妹,我也不瞒你,现在林氏回去了,大家都憋着一股气呢,我家渡哥儿下一个也不是续弦,还当元妻娶呢,怎么也要找个不输林氏的,否则,家里的脸面往哪儿搁?” 探春比馥环如何?说真的,贾母还真不知道,如果三丫头是王夫人肚子里出来的,那论身份,和馥环比也不差,可偏偏她是赵姨娘生的,南安太妃说起别人家的事时一口一个“嫡的庶的重要么”,可对待自己两个孙子的态度都不同,就不是那种不在意嫡庶的人。况且林馥环的兄弟们争气,宝玉虽好,毕竟还没去考取功名,和人家一个内大臣,一个侍读学士比起来,就谈不上什么了。这么一比起来,南安太妃这话难免听起来像是在劝她不必多想。贾母虽失望,但到底探春还小,况且孙女儿们的婚事她本意也是让她们老子自己做主,能像元春一样为家里添光自然是好的,不能,那也不必强求。只去说给薛姨妈:“南安太妃的意思,最早就是想纳夏姑娘的,夏家当成了‘娶’,如今谈不拢罢了。” 薛姨妈也猜是这样,叹道:“也是,南安郡王府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夏家说起来,人脉、底气都差些,确实够不上郡王府的。要她做小,又怕是不服气。” 贾母心底不觉得那夏金桂是个好媳妇的人选,不过说到底,薛蟠也不过是王夫人的外甥罢了,横竖他还有妈妈、舅舅在,她连他家亲戚长辈都不算,也犯不着在这事儿上插嘴多话。万一人家以后有什么不好,埋怨到她头上来,得不偿失。因此只道:“横竖我是舍了这张老脸打听好了,不过太妃到底也是诗礼簪缨世族人家出来的,多余的对那夏姑娘的评价也没说几句,恐怕还得姨妈亲自派人去打听了。” 薛姨妈道:“那是自然,原就麻烦老太太了。谁家娶媳妇不得好好相看相看,少不得得再托人去打听打听。横竖蟠儿还在外面,这事倒也不急。” 薛家不急,夏家那些叔伯们可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夏母急得连夜把掌柜们叫来,细细叮嘱过,就算本家亲戚去了,也不许叫他们看见自己家生意怎么做的,不许多同他们说话。又多聘了看家护院的侍卫,命令家里的下人们严防死守,夏金桂见她这样急,也是又气又心疼:“妈妈何须这样一副要抹脖子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样子,实在不行,请周总管出面,或者咱们报官去?” 夏母道:“你小孩儿不懂事,去年那永宁王查了一下宫里,太监总管都没了,内务府也下去了好几个,周总管虽然还当着职,也不 敢再随便收咱们家的好处了。报官,说得也轻巧,和你爹处得好的那些大人们,那关系也是靠钱处出来的,你叔叔伯伯应承一声,等得了咱们家的家产,断不会少了大人们的,你猜他们还管不管这事了?人家一句你是个女孩儿,你爹绝后了,这事儿就算理所当然了,哪条律法都管不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远的不说,就京里现在风头最盛的那林家,他家那个小侄女,不也是她爹的独生女儿,家产都归了叔叔家,你看她敢说什么吗?” 夏金桂道:“那是她窝囊不顶用,若换做是我,哪怕是拼了个你死我活,也不能忍这事的。” 夏母也无法,只得托人再打听,横竖她家家财万贯,她女儿又有这样的模样身段,本来也不愁嫁人。只是也要找个家大业大,爷们又镇得住场子的人家才好。结果她家开始张罗了,薛姨妈心里又犯了嘀咕,同宝钗道:“我还道夏家是真心实意地想同咱们结亲,怎么如今听来,她们还在打听别的人家?” 宝钗劝道:“这原也是寻常的事。谁家结亲,不打听相看,比较一二呢?她们这样,我倒是放心了,如果什么也不说,只急哄哄地说要嫁给哥哥,我才要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呢。或者说和那南安郡王府的小公子——”她到底是闺阁女儿,那些腌臜话说不出口,略带过去,道,“如今看来,倒也是正常给女儿说亲的流程了。” 薛姨妈对自己儿子的斤两心里有数,叹道:“我就怕她相看着相看着,倒看不上你哥哥了。” 宝钗笑道:“那也就是哥哥同她无缘罢。”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