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个圈子里,似乎除了继承家业以外做其他任何事都是不务正业。 晚风掠过,不远处的主干道车水马龙,林立的高层建筑灯火通明。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拉的很长,江收无所谓地看了一眼那位叔叔的背影,忽然又抬眼朝赵疏阳望去,轻声发问: “你也觉得我不务正业吗?” 赵疏阳很快摇头否认,“没有。” 他思考了片刻,又认真道,“我觉得你很厉害,你的画我看过,都很漂亮。” “能把画画好和能把生意做好一样是很有难度的事。” 风裹着这几句话吹向更远处,江收沉默片刻,笑了出来。 他其实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的,但是来自赵疏阳的这几句话又确确实实地让他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 他不说话,赵疏阳以为是他不信,皱了下眉,开口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能在艺术方面有所造诣真的是很厉害的事,我小时候学琴,怎么都弹不好,教鞭被我母亲打断了几十根。”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小孩自然是要什么都学、什么都精,可赵疏阳的确没这方面天赋,小时候学乐器怎么都学不好,追求完美的父母对此耿耿于怀,以至于弹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赵疏阳的阴影。 不过好在赵疏阳其他方面都足够优秀,随着他长大,父母也没有再在学琴这件事上计较太多。儿时感觉挥之不去的阴影随着时间渐渐淡去,赵疏阳现在说出来也只是当做一件普通的小事分享给江收,好证明江收能把画画好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 但他没想到的事,江收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深深皱起了眉,牵起他的手认真去看:“只是琴弹不好而已,怎么还打你?” 赵疏阳的左手被江收捧起,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看不出曾经被打得红肿渗血的模样,只有虎口处一道小小的伤疤还留在那里,那是教鞭断裂后尖锐的断口划破的,后来就留了疤。 江收目光顿在那里,他很轻地碰了碰那道浅色的伤疤,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长久以来,江收习惯独善其身,他不允许自己的心情被其他人影响,也确信没有谁能够影响到他。但这一刻,江收又确实觉得心脏酸酸软软,陌生而异样。 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低头亲了亲那道疤,像在哄小孩一样,“没事,现在不疼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赵疏阳的手指骨节上,轻而痒,他忍不住把手握紧,顺势又将江收的手也攥在手心里。 “你在安慰我吗?”赵疏阳目光平静。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想告诉江收,不用担心,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有多疼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