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打算打包证据投诉到学校那边,没想告诉季书辞。但他现在问了,谢衍之不敢再瞒他,也就简短地复述了一遍。 这个结果季书辞并不意外,他看到照片的时候就大致猜到了。只是猜想不是证实,避免误伤无辜他也没多说什么。 谢衍之见他点了点头,还是害怕他会因为这些事疏远自己,垂下眼帘继续装鹌鹑,又跟他说了一次对不起。 “不用道歉。”季书辞伸手把他按回椅子上,“我确实不太高兴,但你今天也帮了我,所以——” “所以功过相抵了?” 谢衍之没等他说完就抢过话,好像站在悬崖边上被人拉了一把,眼睛顿时亮了亮。 季书辞恍惚间甚至看见他头上开出了朵小花。 “不是。”他摇了摇头,眼见那朵花瞬间枯萎,好笑地捞了一把,“是功大于过,所以我还要谢谢你。” 他其实并不在乎谢衍之跟不跟自己说,那点不高兴的情绪也就是一闪而过的事。他从始至终都相信,相处靠的是心,不是嘴。 谢衍之没想过他会这么说,怔愣了好几分钟才眨着眼睛看向他。 得了个安心的答案后他顿时恢复了活力,蹬鼻子上脸地凑上去问:“那你想怎么谢我?我好像什么都不缺,要不然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他这话本来就是一如既往地胡说八道,但季书辞这次却没由着他闹,而是认真地给了他答复:“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 谢衍之刚扬起的笑容一点点僵在脸上,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干笑道:“……你、你说什么?” 季书辞如他所愿,重复了一遍:“我说,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鲁班锁解开了,随着一起解开的,还有他一直没剖析明白的内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面对谢衍之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无法用他现有词汇量去形容的感觉,他从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这种能动摇他决定的物质到底是什么。 谢衍之好像天生就跟别人不一样,总能让自己放弃恪守多年的习惯去迁就他。 可能是在他帮自己买药的时候、可能是在看到他拿着鼓棒肆意耀眼的时候、也可能是在他替自己挡下那一棍的时候,这点原先虚无的感觉就已经化了形,轻巧地掉进了他的心里。 那是一颗种子,经过长时间的滋润灌溉慢慢生根发芽。 季书辞起初不知道这颗种子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很期待它的再次出现。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从朦胧变清晰的整个过程里,这颗种子种植下去的始终是感情,是喜欢。 他预想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