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万缕的关系,晏谙当时就敲定要把这个位置留到自己人手里。如今,计划达成。 事后,孔修尧跟父亲抱怨:“范玖这个糊涂东西,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不报,把柄落到衡王手里,害得咱们也被衡王摆了一道。如今事情就这样败露,父亲就是想保他都保不住了。” “我只是让他盯着晏谙,这般沉不住气,还连上头的意思都摸不准,这样的人留着能有什么用?哪里值得我去费心思保他。”孔令行不甚在意,范玖在他眼里连一颗棋子都算不上。 “皇上将衡王调到都察院去,还让他带着都察院和大理寺一同负责这个案子。爹,皇上这不仅是看见了衡王,只怕还要重启都察院!”孔修尧眉心拧作一团。 都察院成立后一直被孔令行手底下的御史台压一头,朝中的事插不上手,自然也就一直起不来。这一次事情办妥,都察院就可以光明正大插手御史台的事情了。 “你没看全,不仅如此,皇上还要重启寒门。”孔令行冷笑了一声,“可笑,如今朝堂上位高权重者,有哪个出身寒门?衡王这么一翻腾,歪打正着竟又激起了皇上跟世家为敌的心思。” 为什么这次的案子这么得到重视?除了衡王的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安怀元这个当事人的身份。他是个中了举的寒门,是个毫无根基却前途不可限量的寒门。在瑞昌帝的授意下,所有涉事官员都被严惩,绝不姑息,更没有放过,这可不是要替安怀元出气,这是向所有寒门学子的示好。 从帝王,到朝堂,再到天下欲通过科举踏上仕途的无数考生,风云变幻,每一道决策背后都蕴含着独有的寓意,官员们通过一卷卷圣旨穿测天子圣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那咱们如何打算?”孔令行一提,孔修尧也想到了这一层。 “两个职权相当的部门,就像两个政敌,注定只能留其一,而另一个,被淘汰。都察院、寒门,我倒要看看,咱们这位皇上准备往衡王手里压多少底牌。”孔令行不慌不忙,衡王还是太天真了,真以为就凭这些便能动摇得了他吗? 孔修尧便放下心来。孔令行看似是自己在和皇权斗争,实际他的身后有强盛且庞大的世家,这些世家自大启建朝,屹立数百年不倒,他们轮流做领导者,从前是赵家李家,如今是孔家,未来也可能是别的家族。无事各自相安、偶有争夺与纠纷,真正面临大事时则可以凝聚在一起一致对外,这就是他们的默契。 但世家之中也出了一个“叛徒”,那就是身为两朝元老的太师傅明海。他叛出了世家,因为他的地位和声望,世家没能将他赶出朝堂,却也架空了他,位高而无权就是傅明海所处的尴尬境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