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姝进来,秦琳扬起一抹笑,面上尽是新嫁娘的娇羞。 “姝儿来了,快瞧瞧我,今日的新妇妆如何?” 秦琳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甚美,怕是今夜要迷死程家姐夫了!” 宁姝不吝惜对秦琳的赞美,出言打趣道。 闻言,秦琳本就涂了胭脂双颊更红润了,急急嗔了她一眼。 二夫人周氏也双眸湿润地给女儿行了梳礼,看着十分地不舍。 大约是过了申时,外头喧哗了起来,很明显程家来接人了。 秦琳神色复杂,先是喜悦,紧接着看见母亲的不舍,也开始伤感了起来。 然还没伤感多久,就被周氏给安抚住了。 “可千万别哭,这大喜的日子,哭花了妆还得重新上,再耽误了吉时!” 秦琳闻言,赶忙整理了情绪再度扬起笑,做一个欢欢喜喜得新妇。 外面有了热闹,宁姝不是秦琳这种新妇,自然可以跑出去凑,听到新郎官来了,带着莺声和燕语就出了春华院,往正门去了。 宁姝随着看热闹的宾客挤在一处,听着正门外鞭炮齐鸣的盛景。 对于迎亲的新郎官,秦家并没有一上来就打开门迎接,而是大门紧闭,戒备森严,像是防贼一般。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了,为了能看清楚前路,迎亲的程家人皆是明火执仗,神情庄重。 宁姝看着秦家二房的七大姑八大姨隔着门,开始跟新郎官那边打起了嘴仗。 无非是一个叫门一个拦门,确保新郎官不能轻易将新妇接走,正所谓得的容易就难以珍惜,须得给一个下马威。 然不仅是拦拦大门如此简单。 等程三郎靠作诗叩开了门,就看见七大姑八大姨接过了仆从递来的棍棒冲了出来,开始朝着他和几个跟来的傧相身上招呼…… 主要还是程三郎这个新郎官受的打最多,几乎是抱头鼠窜,一边躲闪一边告饶,不能生气,更不能还手,据说这叫“弄女婿”。 宁姝同两个丫头看得津津有味,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小心翼翼,逐渐靠过来的秦琅。 “盛京这弄女婿的风俗,我们扬州便没有,但瞧着十分有趣,等回了扬州,跟爹爹说一说,以后咱们扬州也有趣些……” “姑娘说得有理。” 莺声和燕语也一脸乐呵呵地看着门前的热闹,满脸赞同地附和着。 “何必这样麻烦,直接嫁到我们盛京来不就行了!” 猝不及防的,少年带着期盼的话语入了耳,宁姝扭头,秦琅那厮果然就在她后头。 只不过换了件衣裳,怕是因为先前在竹林那一架脏了衣袍,不能示之人前。 紫袍被一身杏黄色小团花的袍衫取代,让少年看着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明朗与柔润,丝毫没有宁姝刚来国公府的锋芒。 “跟多久了?” 宁姝面上笑意敛去大半,悄声问道。 “不久,同你前后脚过来的。” 本就是试探往人身边靠,生怕宁姝瞧见他转头就走了,但现在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这还不叫久……” 宁姝嘀咕了一声,懒得去理他。 秦琅看到希望,又在那两个丫头的愈来愈紧张的目光下又试探性地往前凑了凑道:“我昨日得了一盆将要开放的昙花,大约就在这几日了,你喜不喜欢,若是喜欢我送到你屋子里?” 昙花珍贵,遇上开放时更加珍贵,少有人不喜欢的,秦琅想着这么个新奇玩意会不会让宁姝多瞧自己几眼,就磨了许多日子将这盆昙花从其中一个好友手中买来了。 昙花花期极短,从开放到凋谢最多两个时辰,因此养了昙花的人家只要发现花将要开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