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乐得自在,她可没心思和这家伙每天斗法,如此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夫子未过来前,学堂尽是嬉笑玩闹声,少年人聚在一处,安安静静是不可能的。 秦琅拄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欢声笑语,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一会是六弟说笑话给她听,一会是四弟带家里的糕点给她,就连一向最不喜人打断读书的兄长也会耐心与她说话。 这些人,皆能得到她几分笑脸,就算是敷衍的笑。 本着眼不见为净,秦琅不再去看,将书卷挡在脸前,准备睡一觉。 再睁眼,便是日头正盛的午时,周夫子将书一收,笑眯眯地宣布了下学。 秦珏朝后面看了弟弟一眼,示意莫要再睡赶紧回去。 秦琅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同妹妹们说笑满脸粲然的少女,嘴里应了一声来了,懒洋洋地迈着步子走过去。 路过宁姝的书案时,他瞧见少女将起的身形,故意快了半拍,正好将人撞上了。 “嘶……” 宁姝这厢刚收拾完东西起身,转头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磕得她有些发懵。 扶额抬头看去,是少年肌肉紧绷的肩膀,再往上便是那张冷笑着的灼灼玉面。 这张脸放在世子秦珏身上是翩翩君子,可放在秦琅这厮身上,便全然变了味,哪还有一丝翩翩君子的影子。 就是一次小小的意外,又是这家伙,宁姝懒得去费口舌,想也不想地扭头就要走。 一只胳膊伸出,拦住了宁姝的去路。 宁姝也不说话,掀起眼帘瞧他。 “撞了爷就想一走了之,宁大姑娘真有教养……” 消停了几天,宁姝还以为他醒悟了,不再来招惹他了,今日一看,还是她想多了。 “你又想怎样?” 宁姝没好气地问,觉得自己好像对着的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而是一个只有几岁的稚童。 忒幼稚。 “向爷道歉……” “对不起。” 秦琅本还有话,猝不及防听到宁姝一句对不起,他怔了怔,正要说什么,就见人转脸便走了,再没瞧他一眼。 站在原地,看着人出了学堂,秦琅心下有些错愕。 他未曾想过宁姝会道歉道得如此之快,本以为看到得还是宁姝对他不屑一顾的模样。 “人家也道歉了,闹够了就赶紧回去吧。” 秦珏站在门口,对着发呆的弟弟无奈催促道。 “哦,来了。” 木楞楞地应了一声,秦琅百思不得其解地跟着兄长回去了。 …… 午后,秦家姐妹照例过来寻她玩叶子牌,打牌的空隙,宁姝不小心触到了一侧秦璎的手背,入手冰凉。 都快步入夏日的时节了,她手成日都暖烘烘的,秦璎竟会是这般凉,很不对劲。 “这个季节,阿璎的手怎会这般凉,可是病了?” 秦璎比宁姝小几个月,宁姝一直如此唤她。 秦璎握牌的手一顿,朝宁姝笑道:“宁姐姐误会了,这是我天生的,因为娘亲生我时早产,我自生下来就有这个毛病,只是比常人略凉些罢了,不妨事。” “还不妨事呢,这些年瞧了不少大夫,总不见好,冬日里更是要揣两个手炉才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