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从彩色凋零成了灰白的沉冷色调。 贺欢眠终于还是和郁楚宴解除了婚约,据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小明星,惹得贺父暴怒,没有他的插手,中间又折腾了许多,贺欢眠离开了贺家。 这个消息,他是在贺漪贺郁楚宴的订婚宴上得知的。 “谁知道她去哪了呢?” “反正也不重要。” 不重要吗? 时阔没说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场豪掷千万的订婚宴。 周围的人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他去到学校,花园,安平镇,一切她曾存在过的地方。 世界就好像一个拼图,每到一个地方,就崩毁一片,七零八落。 最后他带着支离破碎的世界,踏上陌生的旅途。 塞纳,比西里…… 她提过的地方,他逐一走过。 在世界崩塌的最后,他找到了她。 他难掩激动地疾步走近,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她的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刺啦——” 最后一块摇摇欲坠的拼图碎裂,整个世界都归于深海般的黑暗。 “嗬嗬嗬——” 时阔急喘着坐起,烧灼的痛感袭至五脏肺腑,他一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时阔,你醒了!” 见到时阔转醒,贺漪猛地一喜,待看清他的神色,又是一惊。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医生!我去叫医生。” “眠……贺欢眠呢?她在哪?她怎么样了?” 时阔意识尚还混沌,但贺欢眠受伤的画面,却近乎本能地刻在他脑子里。 贺漪气恼,面色也难堪几分 :“你脸色很差,我先去给你叫医生。” 时阔哑声打断:“不用了我没事,贺欢眠她、怎么样了?” 贺漪硬邦邦道:“我不知道,我守了你一晚上。” 时阔的思绪微微回轨,梦境中的贺漪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对贺欢眠的不善。 可现实的贺漪面上却是个好姐姐,不懂事的从来只有贺欢眠。 可好姐姐会对自己受伤妹妹的情况一无所知吗?更还有…… 想到昨晚酒吧里发生的一切。 时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之前像猪油蒙了心样,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丝讽笑。 对贺漪,更对自己。 贺漪又慌又恼。 她说她守了他一整夜,难道他不应该感动吗?这是什么态度? 她有心质问,但心虚的事太多,又没有这个底气。 一时被架在那儿。 时阔没有看她,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就起身往外走。 和定点前来查看情况的医生撞个正着:“时先生,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离开,需要多休息。” 时阔手肘杵着墙:“我没事了。” 医生摇头:“怎么可能没事?送过来的时候,你都胃穿孔了,怎么会没事?赶紧把液输了。” 贺漪上前想扶住他:“你就听医生的……” “呕……” 在贺漪指腹碰到手的那一刻,时阔无法控制地出现了生理性反胃。 他疼得浑身哆嗦,但刚做了手术,没力气甩开贺漪。 只弯腰呕得顺着墙边跪了下来。 “时阔!时阔!” 贺漪有些焦急地喊着什么。 时阔耳朵嗡嗡的,恍惚间,看到她唇一张一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