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山心下松了一口气,那位镇压血红灾气的贵人,自然就是九爷无疑了。 “怪不得风水一脉收徒最看资质与天赋,我钻研十年的心血本领,都比不过小病已几日所得。” 张奇山感慨之际,也不免有些好奇,悄然压低声音问道: “那你看九爷的面相,是什么样的气色?” 小病已赶忙闭紧嘴巴,鼓着脸一言不发。 他自小禄存入命,可见祸福与富贵。 龙蛇山上做矿奴的时候,恶人、凶人、富人、贵人、文人、武人,都曾见过许多。 有的杀气冲天,血光浓郁,欠下百上千条的性命债; 有的穿朱戴紫,高门大户,只是财运、官运如流水四散,变得穷困潦倒; 有的文华锦绣、灿灿多彩,又或是执虎符、掌军旗。 无论怎么样,这些人的福祸与富贵都只是起伏不定。 可纪先生却不一样。 他刚上山,萦绕周身的武运、气运,不过为深山大泽的吞月天蛇,有些头角峥嵘的不凡气象。 可等到下山的时候,长蛇脱鳞蜕皮,隐隐成了盘山绕月的张须大蟒。 待得离开天京,更是化为喷吐金红流焰的走水大蛟。 辽东就是江河湖海。 所以纪先生一来到白山黑水,就掀起惊涛骇浪,搅得不得安宁。 “其他人的富贵命数只有大小变化,就像账本一样,这里添一道,那里减一笔。 可纪先生的命,便如同老天爷,雷霆雨露,俱是恩泽。 账房先生可以算得清账本,但不可能揣摩得透老天爷。” 小病已这么想着,他将其视作纪先生的隐秘,打定主意藏在心里。 天蛇、白蟒、大蛟,最后都是要升天化龙。 “你这小家伙,还晓得守口如瓶。 其实不问也知道,九爷的武运、官运、气运,多半差不了。 我听说燕王踏破五重天,滔滔武运宛若江河,化为一条翻飞的金龙! 由此被钦天监点评为‘当世第一,无双无对’。” 张奇山笑呵呵道。 只不过对于这八个字,不服气者甚众,尤其以六大真统为最。 因为人道皇朝统摄下,皇室宗亲分润国运,自然要占便宜得多。 而且,谁都知道白行尘,乃是独占天下武运魁首的圣人亲子。 无形之中,又添一份厚重的武运。 “也不知道九爷何时修炼功成?没他的北镇抚司,未必压得住辽东跋扈武将。” 张奇山倒了一杯茶水,正欲举杯啜饮,就听到小病已激动地说道: “斋主,纪先生……他出关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