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的脸皮抖起肉浪,好像惊悸莫名,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年轻千户挟带两招击败聂东豪的无匹大势,倏然出现于靖州城头。 此时,恰逢阴惨惨的浓云四散,显出一轮并无几分暖意的璀璨骄阳。 日光道道斑驳洒落,倾泻于那袭大红蟒袍上,与织就的金线交相辉映,更添几分尊荣! “千户大人当面,我等没有第一时间出城迎接,恭候大驾,真个该死!” 梁种眼珠一转,勉强收拢面上惧色,毕恭毕敬,极尽卑微。 “的确如此!本官乃北镇抚司正五品千户,又受朝廷钦命巡狩辽东! 你个奴才一介白身,并无任何功名,这等腌臜货色,见到本官不仅不拜,还大摇大摆坐在城头? 全然是没把朝廷王法、东宫钦命放在眼里! 不过还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错在何处。 既然满口称该死,那就在这里死给本官看一看吧。” 纪渊居高临下,颔首回道。 这番话音甫一落地,城头之上鸦雀无声! 众多掌门噤若寒蝉,屏气凝神,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当中。 这位纪千户委实是过江猛龙,这才半只脚踏进靖州城,就要定扬侯麾下的幕僚自裁受死! 以往从天京传来的各种流言,辽东武林只晓得那个纪九郎飞扬跋扈,桀骜不驯。 可谁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个跋扈,又是怎么个桀骜。 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终于是切实领教到了! “纪千户……可真会说笑。 梁某人效命于定扬侯,虽无朝廷官身,也未曾考取功名,但侯爷不拘小节愿意重用,命我前来靖州! 一是恭迎千户入辽东,为大人接风洗尘; 二是纪千户巡狩白山黑水,唯恐人生地不熟,让我做些带路的差事。” 梁种额头渗出冷汗,直感觉上方有一双眸光森寒垂落。 尽管只是略微扫过,周身肌体就像被针扎一样,泛起剧烈刺痛。 原本作壁上观看好戏的轻松姿态,瞬间消失不见,转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小心谨慎。 两条萝卜也似的短腿,很是自然的一软、一弯,当场跪倒下拜,连连磕头。 “原来如此。 先生姓梁啊?还是定扬侯身边的亲信? 也不早说,险些让本官辜负侯爷的一番美意。” 纪渊施施然走下墙垛,竟然将梁种当人肉垫子似的踩着,缓缓坐上那把宽大的太师椅。 俨然是目中无人的跋扈气焰! “本官听说定扬侯军帐下,文韬武略的军中大材层出不穷。 驻守贺兰关数十年,让那帮子化外蛮夷、百蛮余孽始终不得寸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