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抬起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下的阳光,像是穿透了他的皮肤,用温暖和幸福融化他的躯体。 樊星然睁开了眼睛。 是泛黄的老旧的天花板。 空气中有些凉,到了早晨,暖气的温度并没有那么足了。 床头灯还亮着,可窗外也亮了。 冬日清晨蒙蒙亮的天色,泛着浅浅的白。 樊星然坐起身,僵硬的转动着脑袋,对四周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至极。 记忆渐渐回归,可那温暖的感觉却逐渐的从身-体里抽离。 樊星然垂下双眸。 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明亮的好像那边才是现实。 但是樊星然很清楚那不可能是现实。 他不记得母亲是什么性格,但是他的朋友却绝对不是梦里的模样。 他死去的母亲,死去的朋友,也不可能再回来。 樊星然的手指习惯性的穿入发丝,去缓解睡眠不足的时候总是会带来的疼痛。 可樊星然却愣住了。 头并不难受。 很清爽。 身-体在得到了充足的睡眠后,很轻松。 樊星然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在床头的紫黑色的植物。 张乐乐那次或许是意外,那他这次不可能是。 樊星然坐起身,去洗漱。 梦里的感觉依旧产留在身-体里,太过喜悦了。 也因此在那过分满溢的幸福之后,睁开眼睛却满是空虚的世界。 他在梦里度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就和张乐乐说一样,他好像度过了半生。 但是和张乐乐不同,他的梦里,没有任何于死亡有关的话题。 完美的像是一部合家欢剧。 樊星然想不起来梦里他的伴侣的模样,甚至都记不清性别。 更不要说他的孩子,也只记得一团白色的光。 梦境的不真实感越发的强烈。 张乐乐那残留的强烈的感觉,樊星然也体会到了。 用冷水扑撒了几下脸颊,樊星然试图让自己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重新清醒过来。 抬头看向四四方方的挂着的镜子里的自己,冷硬的神色,沾了水湿润的过长的前额发丝遮挡住眼睛,苍白的毫无朝气的面色。 将头发撩起,樊星然看着自己的眼睛。 樊星然捂住了镜面。 转头不再看自己。 沉浸在虚假的梦境里,贪恋梦里的一切,对现实会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樊星然将床头的迷梦新生拿出来,放到了客厅的窗台,距离他遥远的地方。 瘫在沙发上,看着暗沉的,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