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 荣妪颤巍巍爬起,回头看向夫人,却见昏暗室内,夫人神色隐在暗处,有些看不清。 房门被砰地关上了,荣妪浑身僵硬,面露担忧。 崔忱摇摇晃晃走进来,周身酒气扩散到屋内,可见他喝了不少。 宋初姀去拿桌上茶壶,谁知指尖刚碰到壶柄,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 崔忱的?手很软,因是世家公子?没做过?粗活,比女人的?手还要?细腻几分。 他目光从宋初姀红唇处移到颈间,看了很久,神色逐渐变得痛苦。 “卿卿...…” 他一把将人抱进怀中,不管自己?身上酒气熏天,只喃喃道:“刚刚那番话,我听到了......卿卿受苦了...卿卿受苦了......” 他重复了两?遍受苦了,搂着她的?力气越发大。 宋初姀有些喘不上气,试图挣扎:“郎君松开些。” 崔忱却仿若未闻,依旧死死抱着她。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崔忱死死搂着她的?腰,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开。 他身上不只有酒气还有一股浓浓的?胭脂味,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古怪,这让宋初姀觉得很不适。 抱着她的?人力气越来越大,宋初姀有一种错觉,自己?可能会?被他勒死。 “卿卿,对不起,等那个女子?进宫,卿卿就可以脱离苦海,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卿卿.......” 他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宋初姀被熏得难受,颤抖地抬起手,一掌扇在他右脸。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崔忱一怔,力气微松。 宋初姀从他怀中挣脱,脸色苍白地扶住桌角。 “卿卿…”崔忱顷刻间酒醒了大半,神色颓然:“对不起……” “滚出去!”宋初姀冷声开口。 崔忱没动,抬手放在她脖颈处的?红痕上轻轻摩挲,低声道:“三日之后,新君就会?登基,到时候一定会?充盈后宫。” “三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很有手段,到时候,卿卿就不必受苦了。” 他语气中带着讨好,宋初姀微微侧头,不愿看他。 屋内静了,崔忱看了她很久,缓缓垂下手。 “今日喝多了酒,卿卿勿怪。”他闭了闭眸子?:“卿卿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缓缓转身,却听身后宋初姀道:“崔忱。” 崔忱一顿,转身去看她,眸子?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惊喜。 宋初姀抿唇,许久才道:“千金散,百害无一利,戒了吧。”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崔忱脸色一变,没有回答,几乎是逃也似地出了门。 当天夜里,新君遇刺的?消息传遍整个建康。 淮阴王长子?被就地斩杀,尸身被丢进乱葬岗,头颅与他父亲一般悬挂在城门上,用以威慑众人。 淮阴王一脉仅剩的?小儿子?被关进大牢,不日问斩。 宋初姀站在刑部大牢门前,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小将士,低声道:“又要?麻烦小哥帮我送一下了。” “好说好说。” 小将士接过?包裹,迟疑地看了宋初姀一眼,最后还是道:“女郎今日,或许可以远远的?看谢小将军一眼。” 宋初姀一喜:“当真?” 小将士点头,低声道:“今日淮阴王一众被关了进来,有贵人前来探望,女郎可以趁机进去看看,但是要?赶在贵人出来之前出来。不然,我可能就要?受责了。” 他能告诉她这些,宋初姀就已经很是感激。 “我只进去看她一眼,若是见她平安,很快就会?出来,绝不会?连累到你。” 小将士憨笑?,叮嘱道:“今日来的?贵人是崔家郎君,听闻是个好色之徒,女郎长得漂亮,万万不要?被他瞧见了。” 宋初姀怔住:“是谁?” “崔家的?郎君,听闻家中行七,都管他叫做崔七郎。” “崔...七郎?” - 刑部大牢死的?人多,阴气格外重。 今日又下了雪,牢房内阴冷逼人,身子?弱一些的?人想?必连一晚都撑不过?。 崔忱立在不远处,上下打量着牢房里那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披头散发,身穿囚服趴在地上,污水浸透了衣裳,不计其数的?虫子?在他受伤的?地方啃食其血肉,狼狈的?犹如丧家之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