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里,那时她想,崔家大概是要退婚了。 未婚妻与男子同游烟花巷,换哪个世家子都接受不了吧。 正好她也不喜欢崔忱,更嫌他脏,退婚便退婚吧。 可是崔忱却表情不变,调笑道:“宋小娘子大胆,崔某素来生冷不忌,若是可以,我们四个人......” 她没听完,便被裴戍拉到身后藏了起来。 那天裴戍脸色难看得要命,若不是她拦着就要当场将崔忱打得满地找牙。 后来他将她抵在城东小巷的屋子里一遍一遍地问:“翘翘那么护着他,那是要我还是要你的崔郎?” 他力气大,灼热的手掌在她身上作乱,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浑浑噩噩忘了那日是怎么应付过去的,只知道崔家到底也没人来退亲。 她后来想,崔七郎为人生性放荡,大概是少有的薄情郎。 他接受自己的放浪形骸,也不在乎未婚妻是否忠贞无二,但也不是全然不好,他放荡却不颓废,不堪是真的,可在风月事上却是少有的洒脱。 可是如今呢,当年洒脱的崔七郎不见了,只剩下浓浓的颓废。 “不必看了。”宋初姀松开捂着崔厌的眼睛的手,听到自己说:“我带阿厌,去外面看看。” 她被送回来的第二日,新帝便撤了矗立在九华巷的军队,只剩下几个看守的士兵立在巷口,时刻盯着这些前朝世家动向,限制他们出入九华巷的自由,算是威慑。 宋初姀牵着崔厌的手踏出门槛,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不太想见到崔忱,更不愿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相对无言。 “阿母。”崔厌仰头看她:“许多下人都在说阿母的坏话,阿母能不能让爹爹将她们都整治了。” 说闲话的人太多,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小郎君面前说,但是崔厌心里却明白。 往日里阿母在家中一直备受称赞,他实在是不懂为何一夜之间就变了。 宋初姀目光闪烁,扯出一抹淡笑。 她被那个将军带走了几个时辰又完好无损送回来的事情人尽皆知,哪怕她与那将军那君上并没有发生什么,落在旁人眼中也与真的发生了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事情捂不住,尤其在世家里,怎么会没有闲言碎语。 “阿母~”崔厌拽了拽她的裙子,又重复:“你叫爹爹整治了她们好不好?” 宋初姀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一个人说可以整治,三个人说也可以整治,但若是一群人说,难不成将所有人都砍了不成? 她伸手摸了摸小郎君的额头,却见小郎君一下子躲到了她身后。 她抬头,看到了巷口面如罗刹的两个人。 周问川挥手道:“女郎,好巧啊。” 顿了顿,他又讪讪道:“抱歉。” 刚刚那段对话他和主上可都是听到了,他没念过书,就知道行军打仗,军营里遇到喜欢的东西都是打一架直接抢,倒是没想得这是毁人清誉。 若是主上将人收了便罢了,自然没人敢置喙,只是主上没收,这小娘子日子怕是不好过。 宋初姀敛眸,不动声色将崔厌挡在身后,两手交叠屈膝,恭敬行礼:“君上,周将军。” 倒霉! 若是知道出来会遇见瘟神,她宁愿和崔忱在同一个屋檐下相看两厌! 裴戍看着她微垂的乌发,上面的蝴蝶流苏钗随着她的动作微颤,好似活了一样。 他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将目光移到她躲在她身后的小郎君身上。 模样清秀,长得与崔忱一模一样。 她竟已经为崔忱诞下了孩子。 裴戍想笑,更多的却是自嘲。 远远看到那小郎君的时候,他甚至闪过一种荒谬的念头。 明知道不可能,他内心却依旧有期盼。 直到真相如一桶冷水泼下来,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她与崔忱成婚三年多,有子嗣不是很正常吗?就算是他当年与她暗结珠胎,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生下来。 指腹下意识摩梭起挂在腰间的刀柄,力气大的皮肉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