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知道,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宁锦婳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坚定道:“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必须离开。等这件事办妥,我肯定回来看您,当牛做马……” “得,老夫不缺牛也不缺马。” 老神仙阴阳怪气地打断她,这位旁人看来飘渺若仙的绝世神医,偏偏对宁锦婳格外挑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见她满脸倔强,一副打定主意离开的模样。 过了许久,老神仙问她,“决定了?” “嗯!” “在这山上,老夫虽不能保你荣华富贵,起码让你性命无忧。下面局势乱,人心杂,未必比山上自在。” 没人知道老神仙的具体年岁,只知道他年纪很大了,但他的眼睛不像老人一般浑浊,反而又黑又亮,如此静静看着她,让宁锦婳忽然想到了宁国公。 当年大婚前夕,宁国公也曾语重心长地跟她权衡过嫁与陆世子的利弊得失,当年她毫不犹豫地选了他,如今她亦然。 她知道山里安全,有瘴气做天然屏障,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安心等陆寒霄来接她即可。毕竟他那么厉害,她贸然回去帮不了他,兴许还是个拖累。 可没想到天意弄人,他找了那么久的东西,最后竟阴差阳错到了她手里!当年先帝在病榻前召六位辅助大臣留下遗诏,宁府百年世家,且与太子亲缘深厚,连陆寒霄都认定遗诏在宁家。在送宁重远出城门的时候,她曾刻意支开陆寒霄,偷偷问过他。 兄长告诉她,没有。 兄长从不骗她。 先帝把遗诏给了叶丞相,叶相把它缝在《均田法》的夹层里,没来得及大白于天下便惨遭腰斩。最后兜兜转转,这本奇书被她两岁的儿子玩儿水,弄湿了夹层,终于重见天日。 宁锦婳一晚上没阖眼,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去东市口,看见狼狈却依然挺直脊背的叶清沅,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那是一切的开始,或许这便是天意。 叶清沅总说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其实不然,那天她没带够银子,恰好陆寒霄回京,是他救了她。既然如此,这东西合该给她真正的救命恩人才是。此事重大,她不相信任何人,她要亲手交给他。 宁锦婳的眼神清亮而坚定。老神仙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清瘦的背影显出几分寂寞。 “老、师父——”宁锦婳叫住他,声音哽咽,“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叫您一声师父,您对我好,我心里明白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老神仙脾气怪异,说话也不客气,可是他尽心尽力治好了宝儿,用心教导她,仿佛把她当成他不争气的女儿,只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此等恩情,只能日后再报答了。 老神仙脚下顿了顿,他没说话,也没有回头,径直走进药庐。 …… 她们走得急,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不到晌午便把行装收拾妥当。宝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宁锦婳准备出发的时候,发现儿子不见了。 宝儿有两个爱好,一是嚯嚯宁锦婳的花圃,二是钻后山的山洞。她们在山里呆久了,她倒不担心宝儿的安危,只是得花点儿时间把这小祖宗揪出来。 她和抱琴兵分两路,宁锦婳边走边喊。宝儿很乖,只要听见她的声音便会自己出来,她这边寻不到,正欲去找抱琴时,忽然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 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这青天白日的,山里不仅进了外人,这人还是她的老冤家,舒婉婉! 第97章 第 97 章“你怎么在这儿?” “是你!” 四目相对,双方都十分错愕,宁锦婳尤甚。她在滇南一年、山上一年,中间生育了小女儿、和陆寒霄解开心结、宝儿痊愈……短短两年发生了太多事,以致于舒婉婉,这个曾经让她如鲠在喉的女人出现时,她内心古井无波,只是觉得奇怪。 她怎么能避开瘴气上山? 她还活着? “我命不该绝,让你失望了。” 舒婉婉一身素净的白衣,脸色比身上的衣裳还要苍白。她恨恨盯着宁锦婳,道:“他说你纯真善良?哈哈哈,好一个纯真善良,你就是以这副姿态魅惑男人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