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梵琅低声道:“你疯了?” 宁锦婳趁机挣脱他的钳制,狠狠道:“不是想知道我这个王妃能坐几天么,怎么,梵统领怂了?” 对梵琅有愧是一回事,被人威胁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平生最恨别人拿捏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终日提心吊胆牵扯不清,还不如摊在明处,一了百了! 宁锦婳的心思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懒得玩什么弯弯绕绕,她揉着手腕,挑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走啊,跟我去你的王爷跟前走一遭!” 她又变成了他刚见到她时的模样,高昂着头颅,如天上的明月,让人不敢攀折。 梵琅做了十六年奴隶,卑贱如草芥,在那瞬间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这样高傲尊贵的人儿,他也想碰碰。 千里迢迢为她寻兄,风餐露宿,身负重伤……只是想看她展颜一笑罢了。 梵琅低垂着头,哑声道:“我等了你很久。” 王府忽然加强了守备,他进不去,一天天守在王府外,一颗心像放在油锅里煎炸。 宁锦婳一怔,她吃软不吃硬,方才他的威胁她不怕,但此时可怜巴巴,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她又心软了。 她说道:“谢谢你。” “这世间好女子多的是,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她抬脚离开,这回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 恰逢抱月出来,陆寒萧正在诸部将议事,给了她一块腰牌,让人把宁锦婳带到他的私营。 他惯来如此,总把军务排在第一位,宁锦婳已经习惯了。抱月看她面容惊慌,想给她添盏茶压压惊,谁知寻摸半天,只找到了清水。 这里是军营,陈设不可能跟王府比,纵然陆寒霄是王爷,他的帐子也只是比寻常人大些。他不在意外物,宁锦婳呆了一会儿便受不了。 这里的椅子硬邦邦,没有铺陈任何毛毡,她身娇肉嫩,昨晚跟男人荒唐了一夜,现在下面还疼,坐这种椅子与她来说无异于酷刑。 站着脚累,也不舒服。 坐卧难安,只能找些事打发时间。她围着营帐转了一圈,里面很简洁,左侧陈列着一排刀枪剑棍,右侧竖有衣挂,上面两套银色的铠甲发着凌冽的寒光。 宁锦婳好奇地在铠甲上戳来戳去,还想把甲胄取下来看看,多亏抱月及时拦住。 “哎呦我的主儿,别动这个,很重。” 这个东西陆寒霄曾穿回王府,抱月照例擦拭清洗,差点闪了腰,另叫了三个侍女才把这东西抱起来。 宁锦婳也不是真的对这个感兴趣,非常听劝地离开,慢悠悠转到了中间的大书案前。可能走得匆忙,书案上有些凌乱,并不符合男人严苛的性格。她随便瞟了两眼,最上面的是滇南地形图。 因为喜爱山川游记,她对这东西并不陌生,上面很多地方用朱笔做了标记。看着看着,宁锦婳脚下生了根似的,站在前面端详了很久。 “主儿?” 抱月看她脸色不好,说道:“要不奴婢去轿里取个软枕?” 轿子里应有尽有,还有一小壶茶,上好的碧螺春,不用委屈主儿喝无味的清水了。 “不必。”宁锦婳咬着嘴唇,神色落寞中夹杂着委屈,十分复杂。 她道:“我们走。” 不等抱月反应,她提起裙摆便要离开,结果刚掀开帐帘,和陆寒霄撞了个满怀。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自然没能走成。 宁锦婳的心思不用猜,都写在脸上。陆寒霄的眸光转向抱月,看的抱月头皮发麻。 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又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出来时她就有些不对劲儿,后来站在案前,忽然生气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