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可怜金鹦,她沦落这个下场纯粹咎由自取,可她到底是王爷的人,他今日不在府里,这……这不是打王爷的脸么。 为了一个刁奴,折损夫妻情分,不值当。 听了她的话,宁锦婳的睫毛微颤,脸上难辨喜怒。 “也是。” 她点头道,“来人。” “把她嘴堵上,莫污了我的耳朵。” “主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冲动……” 抱月还没说完,进来的侍女忽然双膝跪下,以头抢地,“王妃娘娘,求您饶恕金鹦姐姐吧,她一时鬼迷心窍冲撞了您,可罪不至死啊!” “求您高抬贵手,饶她一命吧!” 宁锦婳看着她,“你抬起头。” 侍女缓缓直起身子,脸上梨花带雨,额头已经撞出了红印。 宁锦婳想起来了,她是跟那个金鹦一起过来的,叫金梨。平日老实本分,没金鹦那么惹眼,混在一众丫鬟里,她都把她忘了。 “哦,是你啊。” 她面色没有一丝松动,“你还算有情有义,算了,下去罢。” 这意思是她不追究金梨,但也绝不会放过金鹦。 往日的那些不敬挑衅,她都可以不计较,可那句“千金买赋”算是狠狠戳中了宁锦婳的肺管子,戳得生疼。 外面凄厉的叫喊一声比一声微弱,显然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金梨盯着眼前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咬牙道:“求娘娘放过金鹦姐姐!” “只要您肯饶恕她,我便……便为您保守昨晚的秘密!” 金梨是陆寒霄派过来的,自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 习武之人要比一般人更耳聪目明,昨晚夜半三更,她听到动静跟上去,看见宁锦婳跟一个黑衣人碰面,那人比她厉害得多,她不敢靠近,只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影,那人身形高大,明显是个男人! 王妃夜半私会男人,她睁着眼一宿没睡。金梨不如金鹦张扬,但心思却缜密得多,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这件事,便发生了今日的一切。金鹦和她多年情分,她不能不顾。 房里只有三个人,一茬儿接一茬儿,抱月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寂静许久,金梨忍不住抬头,恰好对上宁锦婳凛然的双眸。 “呵,你倒是比她聪明。” 宁锦婳冷笑道,脸上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慌乱,“既然如此,你去告诉你的王爷主子啊。” “看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梨,面色冰冷,明艳的眉眼间仿佛覆上一层寒霜,乍一看,竟和陆寒霄有几分神似。 金梨没回话。 沙漏一点一滴流过,渐渐的,外面的声音消失了,金梨骤然瘫坐在地,两行眼泪簌簌而下。 来不及了。 好巧不巧,一声轻微响动,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诺大个王府不用通禀就能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他扫过满地的珠钗狼藉,又看着额头红肿、泪流满面的金梨,最后把目光落在面色冷淡的宁锦婳身上。 “怎么回事?” 他轻皱剑眉,语气虽然不重,不难听出其中的责怪意味。 “王爷,不是这样的……” 抱月正手忙脚乱地解释,陆寒霄已经走到宁锦婳身前,把她的手腕硬抓起来,摊开血肉模糊的掌心。 “呀——怎会如此?”抱月咋咋呼呼地瞪大眼睛,她一直在主儿身边,她都没发现! 好在宁锦婳颈侧受伤,房里备着不少金疮药之类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