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 等谈完正事,他才开口问宁锦婳。 “王妃呢?她近来如何,一应吃穿用度,可还习惯?” 两人虽时常待在一起,奈何男人终日“昏迷”,她不在或者睡着时,他得腾出手见心腹近臣,筹谋划策,只能偶尔趁她睡着时看她一眼,亲近一番,聊解相思。 提起她,陆寒霄的眉梢略微放松,方才凝重的氛围也消散了。 “王爷,属下有一事恭贺。” 仿佛没有方才的龃龉,萧又澜笑道:“添丁之喜,充闾之庆,属下先恭祝王爷子嗣延绵,王府代代昌盛。” “什么?”陆寒霄皱眉,他脸上有震惊、有错愕,却唯独没有为人父的喜悦。 “她……她有了?” 自从知道宝儿的存在后,他每次都很小心,尽量不弄进去,偶尔兴致来了无所顾忌,事后也会认真给她清理身体。她怕羞,这些事他从不假手于人。 虽然今天宁锦婳的话有些伤人,但从心底讲,他也不愿意她再怀孕生子了。生陆钰那一回留给他的阴影,足以用一生铭刻。 陆寒霄觉得自己天生没有父子缘,两个儿子,陆钰不是个省心的,次子……不说也罢,民间有句俗话,叫“儿女都是债”,他深以为然,这倆小子不就是跟他讨债么?若早知如此,他一个都不愿让婳婳生,他对他的父王没有半分父子之情,更没什么为王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念头。 怪不得,今天那丫头这样说。 陆寒霄眸光微闪,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神色莫名。 王爷似乎……不怎么高兴? 萧又澜不明所以,王妃有孕不是喜事吗?他们都觉得王爷文韬武略,英明神武,唯独子嗣不丰。听说京城的世子聪灵毓秀,完全继承其父之风,但子嗣这种东西,自然多多益善,他活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嫌孩子多的。 说句不好听点,乡野村夫有几个多余的铜板儿还要买妾生孩子呢,他跟陆寒霄同岁,已有三子两女,王爷这后院儿,着实太清冷了些。 他犹豫道:“属下并未完全确定,不过……十有八九。” 今日宁锦婳拒绝了他的把脉,他一个外臣,总不能贴上去摸主母腕子。萧又澜十分清楚陆寒霄的独占欲,王妃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他都不敢多看。 他调取了宁锦婳的膳食,发现近来一段时日,王妃特别喜欢吃酸梅果子,他问了王妃的贴身侍女,那个叫什么抱月的,傻乎乎,一套就套出来王妃之前并不喜酸食。 一个女子短短几日改了口味,加上宁锦婳的反常,萧又澜能确定九分,否则也不会这么大喇喇说恭喜。 陆寒霄沉默片刻,道:“找个机会,让人给王妃把脉。” 萧又澜低声应诺,他摸不准陆寒霄的心思,男人的脸色属实算不上好看,他没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道:“王爷准备何时‘醒来’?” 一个月,足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冒头,接下来便是金刚怒目,该打打,该杀杀,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廷,震慑诸人。 “不急。” 陆寒霄唇角微勾,面上一派运筹帷幄的姿态,“本王自有计较。” *** 有句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陆寒霄冷眼旁观,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千算万全,独独算漏了梵琅。 又是是半月过去,冬天的寒气彻底消散。暖风拂面,粉嫩的桃花开在枝头,带来融融春意。 宁锦婳变得嗜睡起来。 自从那日后,很少有人来求见王爷,宁锦婳心底松了口气,人也越发惫懒,经常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精力也大不如前。 这天,她靠在石凳上小憩。 王府后院有一片桃林,陆寒霄刚到滇南时移栽的,如今开得枝繁叶茂,落英缤纷,微风卷起她嫩绿的裙摆,和地上粉嫩的花瓣相映衬。春日衣衫薄,柔软细腻的料子勾勒出她身体妩媚的曲线。 自小金尊玉贵堆出来的,白皙的脖颈,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连她褪了绣鞋,半遮半掩露出的足踝都是美的。 像天上的仙子娘娘,又像花中的女妖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