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的身边还有别人,两人看上去关系很亲密, 所以我并没有贸然上去打扰。那时演奏的歌曲是詹姆斯·布朗特的《you’re beautiful》,不知道为什么, 我记得那么清楚, 到现在还没忘。 后来我也算积攒了一些名气, 偶尔会受邀到其他的地区演出。说起来是一件很巧的事,我在巴黎的马德兰教堂再一次遇见了他们,准确来说应该是“他”, 那个曾经让我产生一丝妄念的东方青年不见了,只留下了红发的科洛尼亚, 他现在应该已经是科洛尼亚家族只手遮天的教父,此时却独自一人站在教堂的彩窗前,背影高大,却在人群里显得萧条。 曾经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自认为很了解这两人的感情。在加州那家酒店里看见他们的时候,我承认感到些许酸涩,但更多是惊讶而庆幸的。 他们其实很不搭,不过除了他们彼此,我很难想象世界上还有更适合他们的其他人。 科洛尼亚孤独的背影令我产生了疑问,我特地坐在角落里没有走,等了很长时间。在那期间,我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但直到他离开,我也没等到想等来的那个青年。 后来我辗转了各个地方,看到了形形色色的景和人。 但每当回忆起过去,我便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分开?所以我一面经营自己的事业,一面偷偷地在寻找关于加百利·科洛尼亚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的亲生兄弟,他早已更名为利维·科洛尼亚,彻底舍弃了原本的身份。这是我曾经的梦魇,我曾因为他的背叛难以置信,痛苦不堪,但那些曾经炽热的情感早已被时间冲淡。 利维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气质精明老成,一看便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在我的酒吧里点了一杯白兰地,也没有上前来跟我叙旧,而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听着歌,慢吞吞地一口口抿着杯中的酒。 快打烊的时候我忍不住上前去,没想到时隔多年兄弟相见,我问的第一句话除了用的是母语以外,竟然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多大关系。 我问的是: “秦游怎么样了?” 那么长时间了,我竟然还把那个拗口的中文名字记得这样清楚。 利维杯中的酒已经见底了,但他只喝了一杯,所以眼神很清醒,只是抬起眼来意味不明地和我对视,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 “你还在为加百利办事吧,科洛尼亚先生。”这个态度莫名让我很不爽,所以故意把最后那几个单词咬得很重。 显然,这句话触动了利维。即使他比从前更加深不可测,但我曾经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一眼便看见了他一瞬间闪烁不定的眼神。 “没错。” 他叹了口气,“但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利维不愧是我的亲生兄弟,他总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够轻松地激怒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撂在桌上。 “是,” 那一瞬间我的表情肯定很狰狞, “你连姓氏都改了,我在你眼里也就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对吧?” 利维的笑容消失了。 还好酒吧里顾客基本已经走光了,这一番动静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 他静静地看着我,最后又把目光转移到底部被磕得稀碎的玻璃杯上,白兰地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碎片中反射着炫目的光。 “秦游死了。” 猝不及防地,我听见这句话在空气里响起。 短短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