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喝下去,浑然不觉就答应了她,“唔,知道了。” *** 翌日傍晚,六娘乔装打扮完毕,画粗眉盘长发,换了一身蜜合色小袖短衣,还真像个清秀的小厮了。 至于观复,他把头发高高束起,却又没有盘得齐整,长长的马尾飘在脑后,减了几分老成,平添几分少年气。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换下了招摇的白衫,着一身带暗纹的青色圆领袍,腰系革带并配长剑,下踏乌皮短靴,全然是一个商户子的模样。 “如何?我来做你的小厮,可还配得上?”六娘对着观复转了几圈,缓缓站到他的跟前来。 观复很想揉揉她的头,别看六娘个子小小的,为了够得上他,居然还踮起脚来,真是哪哪都可爱。 “配得上,你怎样都配得上。”观复还是压下了伸手的冲动,六娘这头青丝盘了好久,别让他揉乱了又得重来。 六娘颇为自信地叉着腰,“嘿嘿,走吧,我都跟着你。” 观复这么好好收拾一下,也有个翩翩公子的样了,六娘眯着眼睛审视了一下,竟没觉有一处是不妥的,心说他就该扎个马尾的,一下都年轻了好几岁。他这个人,本来眉眼就生得好看,从前眼神飘忽都没什么情绪,如今眸子是坚定又敞亮,周正的五官都仿佛被点亮了。 “有这副好皮相,也难怪福王会着了道了…”六娘小声夸他,可不敢让人听到。 “你说什么?”观复自然地去牵她的手。 六娘没有回握,对他会心一笑,“没什么。” 观复没有再计较什么,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不要放开我的手。” 六娘被他呼出的热气暖到,耳朵尖都红了半截,“这,这不对吧,哪有主家带小厮出门是手拉手的?还不当场露馅了?” 于这事上,观复十分强硬,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紧扣住,“我说有就有。” “嗯?”六娘抬眼看他。 意识到自己刚对六娘说了重话,观复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又瞟向地面道,“那里人多,我不放心你。” 谁说观复不会讲情话了?他这不是很会吗?六娘感到很安心,便没再拂了他的好意,屈指回握过去,由他牵着入了平康坊。 北里叁曲位于平康坊的东北角,六娘他们穿过权贵聚集的住宅区,由十字大街入了北里的中曲。 甫一踏入花街,观复就闻到那股熏得他头疼的味道,蹙着眉离那些妓院远些,连带拉六娘也一起。 “你瞧,这里好多店门口都站着揽客的龟奴,穿白衫束锦带,不会是在效仿那个‘观沧海’吧?”六娘的嗅觉不及观复灵敏,她注意到的是那些龟奴相似的妆扮。 瞧着这些西贝货,观复很难不想起自己那耻辱的经历,“别看了,没意思的。” 六娘笑他出众而不自知,又提起那个令他难堪的地方,“话说那个落梅居在哪呢?带我去开开眼呗!” “就在前头,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这街上人来人往的,观复总觉得有许多纨绔子向他们投来目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得把六娘看得牢牢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