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引着张郎中走到门外,并且亲自搬过来一把椅子之后,才急匆匆的走了。 她脚程很快,就算是取了水回来也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待到她走到侧屋门口看到那门帘四敞大开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跑了两步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张郎中十分守礼的垂首站在榻前不远处一扇实木屏风之后,而榻上的陶桃依旧神色苍白,不过眼睛已经半睁了开。 她放下手中的铜盆,上前询问:“表小姐?您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陶桃费力的睁大眼睛看了看她,随即又合上了,哼哼了两声吐出了一个字儿:“晕……” 张郎中见红玉的目光望过来,他急忙解释:“方才我也是听到这屋中有动静才进来的,不过也只是隔着屏风对表小姐进行了远远的查看,这头晕是人经过剧烈撞击之后都会有的反应,修养上几日便可,姑娘不必太过于忧心。不过还得仔细观察着,若是有呕吐不止的症状,还是要及时的找我过府才是。一会儿我开个方子,表小姐照着方子调理就是了。” “好。”红玉和榻上闭目的人说了一声,便将张郎中给送了出去,待到回来的时候又去主屋禀报了情况,曾氏做主,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给陶桃送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接着,陶桃便又十分愉快的开启了吃吃喝喝的生活。 她这边倒是清净了,这一日,整个阮府几乎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掀翻了天!原是管家陈鹏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去了京中最为有名的糕点铺,在替老秦氏买糕点的时候,听到身后马车内传来两名女子饱含笑意的闲聊。 啪! 老秦氏竖着眉毛,一张老脸因为生气和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你再说一遍?!” 那碎裂的茶盏就在陈鹏脚下四周,滚烫的茶汤也四溅在他的袍子下摆上,但是他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吱声。 “说!”老秦氏大喝。 “奴才在寿安堂遇到了何府的马车,马车里坐着的应是何府的夫人,奴才听她们说……说……”陈鹏咬了咬牙,一狠心:“说咱们阮府不要脸,欺负孤女,先是污了人家的名声,这回又想着强逼着人家嫁给少爷……不知她们从哪里听说了表小姐的事儿,还说咱们阮府会吃人,直接将人家给逼得撞了柱子,宁死也不愿进阮府的大门儿!” “你住嘴!”曾氏甩着帕子,急忙上前查看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老秦氏,帮着一下一下的顺气,嘴里还骂着:“这群没事儿干见天儿就爱讲究旁人的长舌妇,不明青红皂白就一顿乱说,真是可恨!母亲您可千万别动怒,郎中早就叮嘱您,动怒伤身啊!” 老秦氏缓了几口气,咳嗽了两声,伸出手颤抖着指向陈鹏:“他们还说什么了,你接着说。” “还说……还说保不齐咱们阮府有什么腌渍事儿被表小姐知道了,要不就是少爷有隐疾,要不怎么明摆着这么好的一门婚事,表小姐偏要一头撞死!”陈鹏语气急促的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看老夫人的脸色。 正堂里十分的寂静,那边陶氏强忍着,最终还是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她这一哭不要紧,老秦氏的火就都冲着这边发泄了出来:“你还有脸哭?当初我是瞎了眼了才会同意你和宏昌的这门亲事,阮家这么多年可曾对不起你们陶家?当初陶家不过就是一个破商贾有两个臭钱罢了,就算你的兄长在桐州围观,也不过只是个七品芝麻官。到底是小门小户的,你睁大眼瞧瞧你那个侄女儿,给我们阮家惹出来多少祸!” “……”陶氏登时就将眼泪给憋了回去,心中老大的不乐意,那炀儿还是她儿子呢,如今平白有了这种不好的名声,她比谁都痛心!想了想,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那媳妇明日便遣下人把她送回桐州老家便是。” 说着到底有些意难平,当初接陶桃过来,是他们都同意了的。而且她兄嫂过世之后留给了女儿一份比较丰厚的遗产,加上老两口给阮家拿的感谢他们照拂孙女儿的银钱,足够陶桃维持优渥的生活直到出嫁。那个时候面对那么厚一沓的银票,在场的人可曾有一个不愿意了?如今反过来说她,一个两个的这罪责推脱的倒是干净! “回桐州?”老秦氏冷笑:“你这个时候把人送走,不正好说明了咱们阮家心虚?她不能走!不但不能走,过两日你还得多带着她出去走动走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让你那个好侄女在外面给我解释清楚。要是这传言不净……”她哼了哼:“娶妻不贤反倒拖累家族,休了倒也干净!” ……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荒凉的小院里红玉就急哄哄的敲了敲主屋的门儿:“表小姐……表小姐?大夫人那边来信,说是今天尚书府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