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仿佛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姑娘,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醒来后她也不怎么说话,露出的那双眼眸淡然如水,对任何事物都十分漠然。只在她们提及帮她联系家里人,或者将她送回家人身边时,她才有了一点儿反应。 剧烈地咳嗽间,她告诉她们,她在家里经常被虐待,就是因为又被打了才逃出来的,她恳求她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在这儿,等伤好后她便会自行离开。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安静不语的曲蓁就兀自答应,还扑咚跑到外面给她端晚餐进来,因为担心会牵动伤口,曲蓁便主动拿起勺子喂她。 等她吃完饭,曲蓁又一脸坚定且倔强地守在床沿边,好似在充当她的保护者。一家三口都是心善的人,秦欢和曲涵虽然觉得疑点颇多,但商量后还是决定等小姑娘养好伤,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们一家都陪着她留在了梅香村。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不算短,足够一颗种子发芽,也足够一朵花苞开花。时间转瞬即逝,当盛夏的暑气消弭,在某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那个伤势还没彻底痊愈的小姑娘,与她们不告而别了。 冷风裹挟着寒意掠过,如利刃般割的脸颊生疼,秦欢从回忆中脱离感慨道。 算算时间也快六年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 厚重的云层中,隐约能窥见几分皎皎月色,沈之蔻望向不远处提着礼物的曲蓁,声音里藏着一丝异样。 没有消息,兴许也算好消息。 嗯,希望她一切安好。 . 晚餐是提前准备的,每一道菜都由秦欢根据沈之蔻的口味精心制作。吃饭期间,秦欢也一直都在给沈之蔻夹菜,偶尔才会留意母女两人,给她们夹块肉。 解决完晚饭,陪着两位母亲在一楼客厅看了会儿电视,曲蓁才带着沈之蔻上二楼。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环境与离开前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房间各处都翻新了一遍,家具全部换新,瞧见原本一米五的单人床换成了两米的大床,曲蓁的脸隐隐发烫。 她默不作声地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好,而沈之蔻则走到书桌边看她小时候的照片。 等曲蓁靠近,她手里正拿着一张陈年旧照,照片里的小曲蓁只有两岁半,粉雕玉琢的像个年画娃娃,胖嘟嘟的脸让人很想捏一捏。 曲蓁急忙道:姐姐,你要洗澡了吗? 等会儿,我还没看完。说着,沈之蔻还拿过手机拍了张。 曲蓁磕磕绊绊问:姐姐、为什么要拍下来? 可爱。 曲蓁的脸红了。 将摆置在桌面的所有照片看完,沈之蔻的手机图库里多了五张新图片。望着身旁害羞的小alpha,她从善如流地问。 家里还有睡衣吗? 有的。 帮我找一套。沈之蔻道,我忘记带了。 挂完衣服的曲蓁也发现了这件事,她点头走到衣柜边翻睡衣:姐姐想穿厚一点的睡觉,还是薄一点的呢? 薄的。 以前的秋款薄睡衣都被秦欢整理衣服时丢掉了,衣柜里只剩夏季薄款和冬季厚款,曲蓁拿了套最新的夏款给沈之蔻。 等沈之蔻关阖卫生间的门,曲蓁拿着睡衣去一楼的卫生间洗漱。 秦欢和曲涵住一楼,这个点她们还在院里的花田间,曲蓁迅速洗漱完,跟两人聊了几句,说完晚安就立马跑上楼,速度比惹急的兔子还快。 刚进房间,曲蓁瞧见沈之蔻站在飘窗前准备吹头发,她迅速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吹风机,动作娴熟地帮omega吹干湿漉漉的长发。 细微的风响声止住,曲蓁刚放下吹风机,便被坐在飘窗上的沈之蔻攥住了手。 姐姐,怎么了? 坐过来。 曲蓁乖巧地坐到右边,侧眸望向穿着她的睡衣的omega,略显宽大的衣领露出一片雪肤,她正想移开视线,就被omega倾身吻住了唇。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下周考完试,对吗? 嗯。曲蓁抿了抿唇,下周五结课考试。 蓁蓁。 沈之蔻捏了捏她的脸:考完试后,可以开始履行婚内义务了吗? 至于是什么婚内义务,两人都心知肚明。 曲蓁耳根烧红,微不可闻地应:好。 房间里开了暖气和夜灯,两人躺上床,中间的距离缓缓消弭殆尽,几乎肩碰着肩。柔软的发丝拂过曲蓁的手肘,出神时她只听到一句。 记得剪指甲,你上次有点弄疼我了。 沈之蔻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曲蓁的脸也随之红得彻彻底底。她羞窘得想凿个洞钻进去,但她又很担心真的弄疼了沈之蔻,连忙瞥了眼自己的指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