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难不成想求夫人收留她?”绿盈说着压低声音,回头有些紧张地往屋里看了一眼,生怕被薛嘉禾听见说话声,“夫人好心,我们总得长点心吧?” 赵白一动不动堵着绿盈的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周九姑娘说了两句叫我在意的话,我才来问夫人的意见。” “她说什么了?”绿盈干脆也学着赵白的模样抱起手臂。 …… “……夫人,我知道陈夫人的病因。”周九姑娘垂着脸,轻声对薛嘉禾道。 她这次来,显然没了上次的倨傲,甚至入室便直接跪在了薛嘉禾的面前。 绿盈当然也没上去扶,只是沉默地打量着地上年轻的姑娘。 薛嘉禾闻言笑了,“我也听说了一耳朵,是心病吧?” “我想夫人同陈夫人交情不浅,或许想知道究竟是何心病,因而才特地来告知夫人。”周九姑娘低低地说道,“此外,我还想请夫人帮一个忙。” “周家的忙我帮不了,”薛嘉禾听得蹙眉,断然拒绝,“去找摄政王殿下说吧。” “这个忙,得夫人帮才行。”周九姑娘稍稍抬起脸,她倔强地同薛嘉禾对视了一眼才再度低头,“陈夫人若是医不好,或许就要去了,夫人难道不想帮帮忙吗?” 薛嘉禾的目光一瞬间穿透了周九姑娘的身体,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一小会儿,才慢慢地吐出四个字,“生死有命。” 阿云走时,陈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周九姑娘沉默片刻,甜美的声音变得有些阴冷,“这传出去可不好听。” 薛嘉禾嗯了一声,“那你是打算和什么人说些什么事呢?” “陈夫人的脸我见过许多次,”周九姑娘幽幽地道,“乍见夫人时便觉得有些面善,后来才想起来,原来夫人是和陈夫人有几分相似。” “天下相似的面容多了去了,”薛嘉禾淡淡道,“上次也说了,我也见过与你相似的人。” “但全天下的陈夫人,其中又有几个能巧到与摄政王殿下有旧、又在见过了夫人您后便咯血的呢?”周九姑娘问得颇有些咄咄逼人,“夫人……不,殿下您的生母从未公开,天下人议论纷纷也没个定论,只说您是先帝的沧海遗珠,依我看……这海中蚌便是陈夫人吧?” 薛嘉禾凝了她一眼,轻轻叹气。 “若我将此事传开去,再加上殿下对生母置之不理、任由其病死的消息,恐怕就连今上都会觉得头疼吧?”周九姑娘破釜沉舟地道,“即便如此,殿下也不愿听听我这一个小小的忙是什么?” 薛嘉禾扬了扬眉,神色之间并无慌乱,“你知道了我是谁,不先来请罪,反倒上门威胁我?世家贵女果然胆子大得很。” 周九姑娘一震,仓促低头避开了薛嘉禾的注视,心脏狂跳起来。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可没从薛嘉禾身上感到这股显然不是普通人的威压气势! 可步子都迈出了,身后也没有回头路,周九姑娘只能咬牙道,“即便皇亲贵胄也是人生人养的,别说殿下是长公主,哪怕今上也该有顾忌避讳。” 薛嘉禾淡淡哦了一声,“你知道我的身份,是周家查出来的,还是陈夫人告诉你的?” “陈夫人。”周九姑娘自认没必要在这一事上说谎,她吸了口气,“这也正是……陈夫人如今疯疯癫癫的原因之一。” 绿盈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薛嘉禾,心中数着日子,有些不安起来。 原本薛嘉禾看着健健康康的,偏生周九姑娘查到这些有的没的,又为了自保跑到薛嘉禾面前来,绿盈是真怕本来没事都给周九姑娘硬拗成有事的了。 “这之二,就是在我母亲失口告诉陈夫人说,殿下身边有两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正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后,陈夫人便吐了血,好似十分震惊。”周九姑娘干脆一口气吐了个干净,她跪得笔直地道,“殿下即使今日将我扣下杀了,我也早在周家留了信,务必会将消息传出去的——除非,殿下答应帮我的忙,这事我便会烂在肚子里带进坟墓去!” 薛嘉禾怔忡地揉着自己的手指,压根没听见周九姑娘的后半截话,她有些失了神。 原来,陈夫人也和她一样,未曾从当的耿耿于怀和愧疚中释然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