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停步回首看向容决,发觉这人果然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地方,好似怕她这么大个人会不小心掉进水潭里去似。 这么说来,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在御花园里就滑过一次。 薛嘉禾忍俊不禁地侧开两步,坐到水潭旁边一块石头上,伸手拍了拍身旁位置,大方地道,“坐。” 容决上前两步坐下,而后像是酝酿了许久似问,“我记得这是你诉说烦恼地方” 薛嘉禾嗯了一声,拨弄着石头旁边长出几丛小野花。 “现在有什么烦恼,也可以说出口。”容决又说。 薛嘉禾这才琢磨出这人并非完全只是要带她旧地重游意思,不由得转头看看身旁男人。 容决却没在看她,而是双眼望着潭中新月,“水潭不能帮你解决烦恼,但我可以。” “我若是说”薛嘉禾顿了顿,临到了嘴边反问咽了回去,在舌尖转了一圈,变成,“明明是我要带你来地方,该你诉说烦恼才对。” 容决终于转头看了看她,而后道,“那我有千言万语能说。” 薛嘉禾笑出了声,“摄政王殿下烦心事可真多。” “但我都将靠自己破解。”容决沉声说着,他伸手碰了碰近在咫尺细白手掌,试探性地握了上去,挤入指缝,“颇有成效。” 薛嘉禾一哂,不理会他意有所指话语,一边任由他收紧手指,一边道,“我长得这么大,也明白人要靠自己这个道理。摄政王殿下不开尊口,那我也不会先说话。” 容决怔了怔。 他知道陈夫人仍是薛嘉禾心上一道旧伤,她即便一刀两断、不再过问,却也总归是不愿回首,显然如鲠在喉;此外十一年前事,他仍旧有一部分未坦然告知薛嘉禾,她嘴上不问,心中恐怕仍有介怀。 因而容决将薛嘉禾带到这个最有可能让她放松心情旧地,想让她一吐烦忧,顺便送出生辰贺礼,谁知道三两下被薛嘉禾一起给绕进了圈子里去。 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有什么需要别人来解决麻烦要诉说 容决信誓旦旦地想着,又鬼使神差地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在一起手,“” 他沉默了半晌,慢慢开口道,“我喜欢人,不喜欢我。” 薛嘉禾古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她也用慢吞吞语气回复,“是吗”她边说着边把手往外抽,“那我烦恼是,得寸进尺男人真不讨喜。” 容决“”他立刻勾住薛嘉禾手指阻止她动作,清了清嗓子才改口,“她没我喜欢她那么喜欢我。”他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薛嘉禾表情,才接着又道,“但我不用别人来帮我。” 薛嘉禾腹诽你恐怕是不知道赵白赵青在背后说了你多少好话。 不过尽管如此,薛嘉禾也不是会被他人话语轻易动摇想法人。赵白和赵青说了再多好话,薛嘉禾决定也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才做下。 她垂眸想了片刻,道,“小时候我很懦弱,不讨母亲喜欢,也仍想尽办法想要讨她欢心,每每失败,我都觉得定是我做得还不够好,要做得更好才行但后来我才发觉,这都是徒劳之举,喜爱之情会逝去,厌恶不会变更。” 从她能懂事起,到陈夫人匆匆离开长明村,薛嘉禾总是追逐着母亲背影那是将她带到这世上人。 她花了好几年也没能明白,陈夫人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这是 没办法事。 这无可奈何沉重薛嘉禾在十几岁时候才终于领悟。 “自从你来了长明村,我便逐渐恍惚在你身上看见我当年影子。”薛嘉禾轻轻笑道,“而我变成了任人追逐、走在前面那个人。” 可笑是,陈夫人正好又追在容决身后想获得庇护助力,这颠倒得令人捧腹大笑关系岂非命运捉弄 m.cOMIc5.Com